何止不喝。
也算公众人物,上台这么久以来,尤其那件事之后,没人会接受粉丝或旁人送的东西。
周誉眉心动了动,敷衍道,“不想喝。”
“那多浪费啊!”那人起身,准备伸手来端,“我来吧。”
周誉倏然扯了扯嘴角,伸手扣住酒杯,慢吞吞道,“你喝可以,但万一出了事,别找我们。”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但他说话时轻而缓,一改往日吊儿郎当又话唠的姿态,眼睛微眯,异常认真。
“……啊?”那人动作顿住,神情茫然。
“也不是一定会出事,”周誉补充似的说道,把酒杯推到他面前,轻声接道,“只是万一。”
气氛又是诡异的沉默。
那人的手伸在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好半晌后,蜷着收回去,挠了挠头。
“能详细说说不?”
“行啊。”
周誉点头,瞥了一眼程嘉也,慢悠悠道,“邮寄到家里的内衣,带有微型摄像头的小熊玩偶,下了药的酒。”
“你们想听哪一个?”
话音一落,气氛再度沉默下来。
隐在灯光后明暗不清的脸,似是而非、模糊混淆的排比问句,轻佻玩笑中又仿佛揭开公众人物私生活一角的坦诚,让所有人都怔愣片刻,面面相觑。
偶尔也会从新闻中感知到部分粉丝的狂热,但发生在身边的概率还是太小了。
狂热、接触、掌控,人的喜欢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滋生出带着藤蔓与荆棘的欲望,这太正常不过了。
但依旧会觉得不适。
原本要拿酒的那人缩回手,蜷了蜷,愣愣问道,“……这么恐怖?”
“是啊。”周誉笑了一下,继续用慢悠悠的语调开口。
“我们队内有人吃过这个教训。”
鼓手。
其实那杯酒原本不是给他的。
演出过后,场是散了,但热度和躁意还没有,主办方代表留他们下来聚会,办了个小型的派对,不少粉丝也留了下来。
灯光迷幻,音乐不断,接连的酒让人逐渐不清醒。
程嘉也单纯不想待,勉强留了一会儿,算是给主办方一个面子,拎着外套走前,遇见有女孩儿送酒。
很明显,不是那晚的第一个。
但是具体多少个已经记不清了。
他冷淡应付了,随意往吧台一搁,然后人走了。
“后来那杯酒被鼓手那个倒霉蛋儿喝了,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