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谄媚,光渡不由得看了乌图一眼。
乌图话虽俗气,但满脸笑容可掬,看上去一派喜气洋洋。
这笑容极有感染力,但显然无法影响光渡,当着乌图的面,光渡甚至表现处了一点厌烦,懒懒道:“知道了,臣谢恩。”
光渡很不给张四面子,不与他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多看张四一眼,直接转身去了书房。
而张四不发一言,沉默地跟在了光渡的身后。
然后白兆丰发现,自己被张四无声无息地给挤开了。
白兆丰有些不敢置信。
——这就能走了?
自从跟在光渡身边,他不是被光渡阴了,就是被皇帝凝视,他都快要紧张到睡不好觉了,没想到张四竟然能回来……这可真是如释重负!
但短暂的轻松后,白兆丰同样感到了君威难测。
前日明明闹得那样难看,众人以为张四就是侥幸不死,以后也决计不可能再在中兴府活动,哪知道才过几天,陛下就给放出来了,还回到了光渡的身边?
乌图将光渡见到张四的不喜一一看在眼里,没说话,但面上仍是笑眯眯的。
见光渡还有事情要忙,乌图没有多留,与白兆丰一起回宫了。
等这房间只剩下光渡和张四时,张四才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从前他们便是这般,光渡在书房里,而张四只站在房门口,互不打扰。
这个画面一如往昔,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变过,就连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走远。
但这两人却知道,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等到四周再无他人时,张四跪下行礼,“谢光渡大人,保我出来。”
光渡站在书柜之侧,身体顿住。
但随即他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说,“谢我?你不怨我就好,毕竟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知道,若是大人什么都没做,我必然不能再次回到大人身边。”张四沉声,“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
光渡手持一卷书,转身对张四说:“张四,这是第二次了,以咱们皇帝的心性,如果再有第三次,连我也保不住你。”
张四没说话,只重重的给他磕了一个头。
光渡神色淡淡,用手中那本书半掩住口鼻,“这两天,你也是辛苦,先去仔细梳洗一下,再叫城中医生给你看看。”
仔细梳洗?
张四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光渡大人是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光渡本就见血恶之,张四这几日在宫中根本无暇打理自己,身上混着血味,想必气味有异。
想明白了这个,张四顿时非常羞愧:“是!”
张四退得很快,立刻就跑出去清理自己了。
等光渡确认张四离开后,才对着最里面的书架,扬声道:“王爷,你次次这般不请自来,着实是有些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