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吗?靳思延问。
颜格点点头。
靳思延开始把手里的套牌洗乱。
花切动作行云流水,修长的手指如同把玩艺术品那般,轻薄而富有色彩的卡牌在掌间变换,极具观赏性。
然而更吸引人的,是男人脸上状似漫不经心的神色。
颜格目光渐渐离开他的双手,缓缓上移,落到靳思延的脸上。
或许是嘴里的香烟在不断冒出碍眼的雾气,靳思延微微眯眼,眼神专注地盯着手里切来切去的牌卡,手上动作复杂而令人眼花缭乱,面上却仍旧一副散漫模样,像是易如反掌。
洗得差不多了,靳思延握住手里的扑克,翻开最顶上的一张,是这张吗?
颜格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垂眼。
不是。
刚刚看到的是一张红桃三,而靳思延翻开的是一张梅花六。
差远了。
身边满含期待的众人也开始起哄唱衰。
马上。
靳思延也不急,两根手指拈起那张牌,迅速晃了晃,颜格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下一刻,一张红桃三便映入眼帘。
捏着那张牌弹了一下,靳思延把牌扔到桌上,又笑着问,是这张吗?
有些惊讶地看着桌面上的那张红桃三,颜格抬起头,看着对面男人不掩得意的神情,摊了摊手,表示折服,是。
yes。靳思延捻灭烟蒂,握了握拳。
正经事不做一件,这种事倒做得起劲。
靳思延旁边的男人轻声嗤笑,从桌上拿起那张红桃三,折了折,把牌飞出去,又稳稳接住,拍了拍靳思延的手臂,我跟他从小玩到大,他小时候就爱钻研这种没用的东西。
嘿,什么叫没用的东西?靳思延眉峰微蹙,佯装不满。
难道不是吗?男人笑,丝毫不在意他的不悦,你又忘了那次你把你哥锁在箱子里,结果一下午没找着钥匙,最后发现被狗叼进狗窝的那件事吗?
话音刚落,周围霎时安静下去,而后骤然爆发出哄堂大笑。
哪件?靳思延脸上有点挂不住,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是当时你被我家甜点吓得蹲在围墙上三个小时不敢下来那件?
不,那是另一件。男人气定神闲,那天你被之安哥从二楼推下来,要不是下面种着玫瑰花,你家早就吃席了。
姓李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