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顾繁周仔仔细细清洗过身体,温柔得与刚才在他身上的人判若两人。
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闲岁下了床,随手在衣柜里翻出一件顾繁周的衬衫穿在身上,否则一直光着身体怪不自在。
顾繁周因为他的动静清醒过来。“穿的什么?”
“你的衣服啊,别的我也找不到了。”
“你这么穿,比没穿的时候更勾人。”顾繁周绕到他背后,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流氓……”闲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自顾自地停在窗台旁边,那里放着一盆薰衣草,能看到顶端的紫色,正在健康地缓慢生长。
闲岁记得《二分界》杀青宴,顾繁周说自己养了一盆薰衣草,原来是真的。
“做的时候知道叫哥哥,用完就是流氓了。”顾繁周指腹按了按闲岁的鼻尖,“我该说你什么,翻脸不认人?”
“不是的……”
“不是?”
“……哥哥,”闲岁的脸不由得发烫,“这样可以吗?”
顾繁周又吻了闲岁的嘴唇,轻得一触即分。
闲岁故意低头,摆弄自己面前的薰衣草。顾繁周的视线始终停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半分:“比薰衣草的时候早,还是更晚?”
闲岁明白顾繁周指的是他刚进组没多久,在顾繁周酒店房间里留下薰衣草香包的事。“什么早晚?”
“你喜欢我。”
闲岁再次低头摆弄草叶。“比……那时候晚。”
顾繁周似乎再等他继续出声,闲岁都快把薰衣草薅秃,才终于有了下半句:“出院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很想你。”
“我也总是想你。”顾繁周又吻在闲岁的泪痣上。
闲岁原本还在故作听不懂地继续折磨手边的薰衣草,放在床头的电话却忽然在此时此刻响了起来。
顾繁周摸起来递到闲岁耳边,后者下意识“喂”了一声,结果电话的另一头立马甩过来一串英语。
闲岁的语言系统切换得猝不及防,是金发打过来的电话,表示自己近段时间要与女友在国内举行婚礼,问方不方便发婚帖上门。
“你还没结婚吗?”闲岁想起金发说求婚成功似乎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末了又捕捉到对方话里的关键词,“你女朋友是我这边的人?”
“对啊,她以后跟家人搬到我这边,婚礼这么重要的事就选在国内了。”金发显然心情很好,“记得来啊。”
闲岁与对方寒暄几句之后挂断电话,顾繁周光是听闲岁就差不多猜出了事情缘由:“你朋友准备结婚?”
“对啊,就是我在咖啡厅的同事,你见过的。”这种气氛里谈起金发,惹得闲岁没来由讪讪,“邀请我去参加婚礼。”
“哦,你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