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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拉着手亲亲热热聊了半个多钟头,最后王鹭宁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这是林老师画的吧。”
安鱼信点点头,王鹭宁偏头看了半晌,笑了:“和你好像,林老师好厉害。”
语罢不待安鱼信回答,又自顾自说起来:“呵,和我朋友吵架了,我打电话给外婆讲,谁知道外婆一听急了,直接打电话给林老师让她管管我。算啦,虽然吵的很厉害,但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明天去道个歉好了。”
安鱼信正张张嘴准备说点什么,忽听一阵敲门声传来。
俩人对视一笑,王鹭宁起身,舒了一口气:“是该回去啦。”
临了又附在安鱼信耳边悄声说:“别告诉林老师我告诉了你这些事,烂在肚子里就好啦。”
走到门口推开门,安鱼信看向那施施然站着的女人。
“小鱼信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参加运动会呢。”林溪桥拎起王鹭宁的领子,“我们走啦。”
老师挂着惯常的微笑,声音温柔,在灯下显出几分缱绻来。
安鱼信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又垂下头。
老师不想说,自己就不知道。等哪天老师愿意告诉自己了,自己才知道。
那时候,她或许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拍拍老师的背,隔着时光把小林溪桥拥入怀中摇一摇,轻轻说:“都过去了。”
编发
周寻踩着点进了教室,一坐下就执起纸和笔,开始盘问安鱼信昨晚干什么那么急。
安鱼信开始闭口不言,后来哇啦哇啦读书试图掩盖掉他的追问声。周寻却还是锲而不舍,一个问题翻来倒去能问出花来。
安鱼信被他搅烦了,心一横话便出了口,没过脑子:“老婆跟人跑了,追老婆去了。”
周寻:???
周寻:“呜呜呜,你长得又好看,学习又好,还有老婆。不像我,什么都没有。”
安鱼信额头青筋一跳一跳,很想趁着未成年宰个周寻玩玩。
安鱼信昨晚和内心的自己坦诚相见。她剖析了很久自己的情感来源,剖到最后剩下了那双秋水剪成的桃花眼。
避无可避,她和那双眸子对视上了。
溪底的东西破土而出,是一只九色鹿,凫上了岸,抖了抖身子,回头看了一眼。
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
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浓浓的爱意和占有欲倾巢而出,惊出一片火树银花,韶光为之砰然。
她不可避免地开始想,假如林老师知道自己的学生在肖想她,会怎么做呢。
林老师是个好人,大概不会闹得很难堪,只会不动声色地抽离,撇清任何瓜葛。
她想,还是拘回那条九色鹿,让它再在溪底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