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高家要陷害白元莺,武子瑜自然是知道的。他当堂认罪,一力?承当,却揭开了高家的遮羞布。
只?是这次,谁都推脱不了的。因为高家一己私利,平州战败,荣山南也保不得他。
荣山南低喝一声:"猎风!"
骏马应声扬蹄,一跃超过魏云平等人,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归心似箭朝家中?奔去。
傅意怜在家中?并没有惊慌,被软禁的委屈只?凝滞了片刻,她便又从容地收拾起荣山南的衣物?来。
前世种种险境,阿南都会救她出来的,何况,他一定?不会怀疑她的。
只?是到了月上中?天,也难以入睡。唯一难熬的是,阿南明明已经回程,就在离此不远的校场。她却见不到,摸不着,心里直翻腾。
到了四更?天,院外忽然嘈杂起来,脚步声却渐渐远去了。傅意怜悄声披衣下床,就听门庭间隐有人声一转出室,果见男人回身闭院,手里还拿着数枝嫩黄腊梅。
“郎君!”
傅意怜匆匆两步迎来,一头撞进男人还散着寒气的身子,含幽似怨道:“你可算回来了。”
荣山南忙将腊梅放到一旁,回身将娇娘抱在怀中?。“委屈你了。”带着冷香的手指抚过女孩散乱鬓发,男人温声问:“在等我??”
傅意怜应了,微一抬头,便见他泛白唇瓣,眼?底也有些黑青。
“郎君累了?”
“还好。”
他说还好,已是有些撑不住了。傅意怜心里一疼,忙拉他上榻。
娇娘身子温软馨香,荣山南只?抱了一下便舍不得放手,只?觉满身疲倦都散了。
男人蹭了蹭她柔软发顶:“我?满身风尘,还没梳洗,我?怕弄脏。”
傅意怜便翻出一件棉袍要他换了:“郎君歇歇,什么都不许说了。”
荣山南有些诧异:“你不问?”
傅意怜抱住他浑圆肚腹:“我?都知晓,郎君不会伤我?。你应承过我?的。”
她眼?巴巴瞧着他,荣山南不再坚持,随着她躺下,他的确是累极了。
不过一夜休整,第二日还有许多事要办。
昨日议事厅之?事,早已传开。傅意怜正在宋先生处抓药,没想到白元莺也会来。人如?清明,黄莺般的嗓音柔声道:“怜妹子。”
随即递过来一张药房,傅意怜低头一看:“是治鞭伤的?”
元莺轻轻点头,无心多谈,比以往更?加拒人于?千里之?外。傅意怜熟练取过药,元莺道过谢便匆匆出门。
傅意怜瞧着,对她戒心大减。从前只?道武子瑜花拳绣腿,却不料,内心坚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