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薛府,上到薛如昀自已,下到侍卫,家丁,马夫……没有一个不曾在妾身榻上销魂过呢……”
薛如月定定地看着李知府那张接近扭曲的脸,不怕死地笑。
“啊,李大人,真是抱歉呐。连家丁马夫都先您一步咯……就连——”
银铃般的笑声有些诡异。她伸出一根柔弱无骨的指头,在李知府,稳婆,侍女身上都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门口,李府管家的身上。
“就连他,刚才接妾身来的路上,都在路上,掐了好几把舍身的腰呢~”
那管家立刻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
“老爷!!!冤枉啊!!奴才冤枉!!这女人疯了!她疯了!”
可此时的李微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怒吼着吩咐: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等管家大吼着冤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贱人,被拖出去,惨叫声渐渐停歇的时候,薛如月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李大人,你怎么这么容易发火啊?可惜了,那管家其实——”
“啪!”
又是一个更重的耳光,扇得薛如月头上的珠钗都落了满地,嘴角渗出了血迹。
“人尽可夫的婊子。本官今天就成全你!”
“把这个贱人拖出去,赏给城东的乞丐!!!”
侍卫进门,控制住自已,不去看地上衣衫不整的香艳场景,低头道:
“大人,她毕竟是薛大人送来的人,名义上还是薛大人的妹妹……这样恐怕……”
“薛大人!!!”
李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怒极反笑,
“薛如昀这个下贱的东西!区区皇商,不过就是官府手里的一条狗!他是哪门子的大人!!!”
“马上把这贱人拖出去!!!”
薛如月似乎对李微的处置毫不在意,仍旧是半躺在地上,玩弄她那凌乱的头发。
侍卫无法,只得叫了几个人进来,将薛如月拖了出去。
出门时他朝院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粗实仆人使了个眼色。
薛府薛如昀书房。
“大人,李府暗探有信。”
薛如昀放下手里今天怎么写都写不明白的字,朝身边一伸手。
黑暗中一张字条无声地被放在薛如昀手中。
他展开只看了一眼,几乎是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沉得他自已都惊讶:
“去城东。”
正值冬天,这夜下了很大的雪。
薛如昀此生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这么害怕自已“来不及”。
马车停在城东乞丐聚集的巷口,他虽然内心恐惧,害怕自已接下来可能看到的画面,却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走了过去。
隔着十几只在身上游离的,粗糙的脏臭的手,和重重叠叠散发着恶臭的布条,薛如月看到了那一抹月白的衣角。
本来还围着她上下其手的人全都飞了出去。薛如昀那张,平静的面具已经快要维持不住的脸,近在咫尺。
他把大氅裹在她身上,遮住所有惨烈的痕迹,用一种她从来都没听到过,也本觉得自已一辈子都不配听的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月娘,别怕。”
薛如月就笑了。
她抬起赤裸的,伤痕累累的胳膊,挽着薛如昀的脖子,再也没有上一次的小心翼翼,这次她熟练得像一个风月老手。
“是薛大人啊,怎么?你也想来尝尝妾身的滋味吗?”
薛如昀紧紧地皱着眉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心头涌起一种似乎是永远失去某种东西的恐惧。
他几乎带着点哀求轻声说
“月娘,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