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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多里奥城第一夜(第2页)

“有一些人,小的时候不被允许当小孩,那长大了再当也可以。”

关夜穿鞋的动作顿了顿,才若无其事地继续去系鞋带。

这个鞋带让她系了两分钟,沈案也没有催。系到最后,她眨了眨酸痛的眼睛,才感觉到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到自已的手背上。

石头旅馆一楼的饭堂还算大。

厨娘是一个胖胖的面色灰白的中年妇女,两绺卷卷的深棕色鬓发从她包着头巾的额角里面露出来,像两根昆虫的触须。

她还有一个助手,是个非常瘦弱,看上去未成年的女孩儿,围着围裙,头发因营养不良而干枯,两只大眼睛绿得像翡翠。

不过关夜好奇问了一嘴,那老头才介绍说,这个女孩儿其实已经23岁了。

那个老头和这两个厨娘都十分沉默,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这栋房子的住客,除了关夜和沈案,还有住三楼的荷兰老姑娘,板着一张脸,除了自我介绍叫玛利亚,什么话也不说,和这小城以及这旅馆的原生气质竟意外契合。

剩下还有一个住在一楼的人高马大的美国男青年,非常活跃,非常社牛,非常自来熟,看到美女就殷勤地坐到她身边,甚至还要对关夜来一个很西式的贴面礼,被婉拒之后不死心,说是亲手背也行。

这次都不用关夜自已拒绝,沈案直接冷冷地插了一只手到二人中间,揽着关夜的肩膀,和她换了一个位置。

那只揽着她肩头的手自然地露出无名指上的低调戒指。

叫Simon的男孩夸张地睁大眼,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很识趣,并且笑嘻嘻地坐到了另一边。

晚餐的味道出乎意料地还不错。

吃完之后,关夜和沈案在多里奥城的街道上逛了逛。

直到这时她才领会到沈案白天说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夜晚的多里奥城,和白天的多里奥城仿佛是两个世界。

许许多多并不刺眼,昏暗而令人迷醉的彩色小灯泡,装点着无数灰扑扑的窝棚,还挂着剪纸和布花彩花……辛勤工作了一天从矿洞里回来的人们豪饮着劣质酒精,眩晕的酒精味弥漫在整个街区……几个孩子吵闹着跑来跑去,偶尔抓起大人桌边的酒杯偷喝一口,换来一个大耳刮子,却不哭也不气,又嬉皮笑脸地跑走……那条癞皮老狗也在撒欢……所有人都在醉醺醺地微笑,欢呼,吹口哨,苦艾叶的烟雾四处飘散,甚至还有一个人拿着一只小鼓在拨弄,给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韵律……

“我们去那边玩一玩!”

关夜指着不远处那家,门口挤着很多人,像是一家酒吧的石头房子。

“明天吧。这里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的,明天晚上再来也行。”

“啊……可是我现在就想去。”

沈案咳了一声:

“我累了。今天都跑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好吧,这是一个令人完全无法拒绝的理由。毕竟沈案今天忙前忙后确实够累的。

关夜只能带着一点遗憾和他一起回了“总督大人的石头城堡”。

然后——

“……你不是累了吗?这就是你说的早点休息吗?”

黑暗中沈案的吻还流连在她的颈间:

“我怕你白天睡多了睡不着,先给你找点事做。”

“……不可以呀,这个房子隔音肯定很差的……被别人听到丢人死了啊……”

“又没人认识我们,怎么会丢人。”

“可是明天早上起来看到邻居太尴尬了……”

“有什么好尴尬的?外国人可比我们开放多了。”

“求你了……”

沈案叹了口气:

“那我轻一点,你……你声音小一点就不怕了。”

沈案自觉已经做出了非常大的让步。

“可是——”

“你不会想让我一个月都不碰你吧,小夜?”

“之前好几年都不碰不也过来了吗?”

沈案有点生气地轻轻咬了一口关夜秀气的锁骨:

“那能一样吗?”

虽然关夜在这跟他掰扯半天,可是她没有松口,他也就真的只是在她身上磨磨蹭蹭,舍不得强行更进一步。

好吧,关夜自暴自弃地想,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羞耻心,我们可是合法的!

这么想着,她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沈案由于隐忍而已经渗出一层薄汗的额头,带着一点心疼,屈服到:

“……会把床单弄脏的。”

沈案几乎是瞬间就领悟到她的默认,手指蓄谋已久地,迅速顺着她温热的腰腹探了进去。

“没关系,我带了两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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