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吗?会用吗?”
小女孩愣愣地看着那个奇怪的东西,又看着关夜,摇了摇头。
关夜无奈地把她拉进了卫生间。
十分钟后,女孩晕乎乎地从卫生间出来,穿着一条对她来说有点太长的,关夜的裤子,呆呆愣愣地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奇怪的东西,还有她那条已经被血晕湿的破棉裤。
“走吧!告诉你哥哥,再出言不逊,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关夜恶狠狠地对走到门口的女孩说。
女孩迷惘地回头,看着关夜那张找不到一点凶狠的脸,最后鞠了一躬。
“再见。祝您好运,女士。”
沈案总是非常会掐时间,也不知道这十分钟他在哪个旮旯乱逛,但女孩的身影刚消失在总督府的门口,两分钟之后,他就走了进来。
关夜正坐在椅子上对着门口发呆。
沈案笑:
“你这样子,很像等着宝贝孙子过年回家吃饭,等得望眼欲穿的老奶奶啊。”
关夜看了他一眼,笑了:
“诶,乖孙子~”
沈案:……
居然能被她从嘴上占到一次便宜……
不过看她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算了。叫得开心就叫吧,平时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到了该叫老公的时候怎么都得叫老公。
“怎么?感觉有点生气吗?”
“谁呀?你说那个小偷儿莱卡吗?我不生气啊。”
她叹了口气,突然说:
“我只是觉得,虽然印美洲和华国隔得很远,不过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具有类似的命运呢。”
“你什么时候这么哲学了?”
关夜笑了一下。
“没有啊,我之前看过一个新闻报道,是有关于沪市少年犯管教中心的,那个记者采访了28个少年犯。”
沈案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绝大多数都家境贫寒,遭受过家庭暴力和校园霸凌,所以他们就天天小偷小摸,拦路打劫,打群架,无法无天……”
“这不是那个记者说过的吗?他们被世界残酷地对待,所以学会了残酷地对待这个世界。
“我想可能莱卡也是一样吧。与其说他是罪恶本身,不如说他只是罪恶的投射点。——哦,这句话也是那个记者说的。”
沈案安静地看了她很久,直到最后关夜受不了压力躲闪着他的目光。
他很轻地啧了一声,伸手抱着关夜,只不过不是把她抱在怀里,而是第一次,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一样,把头埋在关夜怀里。
他无奈地说:
“天啊……小夜,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们不是在度蜜月吗?”
关夜搂着他,说:
“是在度蜜月呀,沈案。”
“如果对你来说,婚姻里最重要的是坦诚,那么对我来说,婚姻里最重要的就是分担。
“不是你总是帮我分担,我也想分担你的。
“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的梦想,你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你不想做而不得不做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我相信在你身上不仅仅有和我有关的事情,也有很多和我没有关系的事情,我希望我可以以一个分担者的角色存在于这些事情里面。”
“小夜,但是……”
“我不想听“但是”,我已经听过一次了。上一次我说这种话的时候,也许你认为我没有资格。那么现在我认为我已经具有这个资格了。”
“因为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沈案。”
“其实都不需要你告诉我。从你大学开始实习,到你辞职,无疾而终的那个和平医院跳楼事故的新闻……所有署你名字的,以及提到你的,我全部都读过。”
沈案在她的怀里颤抖了一下。
“所以我不需要你把你不再想讲的事讲一遍给我听。我只是希望,从今天开始往后,你所有的事情都不要自已一个人。”
“如果很多东西你都还没弄清结果的话,我愿意跟你一起找那些结果。找一辈子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