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庭氛围很好的小孩,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总是回家。
这已经靳岑焰这周回云玺别墅的第七个夜晚了。
靳颂安一开始见他还会骂两句:
“见了鬼了,你都二十六了,怎么还总往我家窜?你不是在京北重新买了房了?”
靳岑焰就闷闷地“嗯”一声,头也不抬回了自已房间。
靳颂安一直对私人空间非常讲究,除去老婆,儿子对他来说也是入侵者。
靳岑焰不尿床后,就被靳颂安放到了二楼自已住,并且给足了儿子独立空间。
到靳岑焰刚满十八岁,靳颂安就迫不及待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房,好让他离岑栀意远一点。
这样也间接导致了靳岑焰从小就特别喜欢故作高深,到青春期之后,他几乎不跟父母交心,性格深沉得看起来比同龄人成熟了好了几岁。
但总有一些反常,比如十八岁那年送完池冽去机场,他心情就不好,一两个月都在房间窝着不怎么说话。
这次也差不多。
岑栀意对儿子情绪要比靳颂安敏感,她按住自已老公的手:
“我总觉得焰崽好像不对劲,不会是失恋了吧?”
“不可能。”靳颂安冷嗤,“他就没谈过,谈恋爱不可能是这样。”
岑栀意想了想,问:“是被蓁蓁拒绝了吗?”
“人家对他又没那个意思。”
“那你也要关心关心,儿子都这么伤心了,你怎么当爸爸的?”岑栀意一巴掌挥到靳颂安背上。
靳颂安被拍得一颤,不用想,后背肯定又是五个巴掌印,他嘟囔了一句:
“他中情毒了,我也解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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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大清早,岑栀意就张罗着一起给儿子新家置办家具,主打一个陪伴。
出门的时候,岑栀意揪着靳颂安的衣领看了一下:
“耍什么酷?一把年纪了,去把秋衣秋裤穿上!”
京北今天零下五度。
靳颂安电梯里刚好看见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的靳岑焰。
他一身灰色毛衣,连外套都没拿,看见靳颂安招呼都不打,看着地板朝前走。
“你干什么去?”靳颂安拦住靳岑焰,“你就穿这个出门?”
“啊?”靳岑焰对靳颂安突如其来的关心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这几天怎么跟丢了魂一样?”靳颂安上前翻了下儿子的袖口,只有一件毛衣:“回去换秋衣秋裤,把羽绒服捎上。”
“爸。。。。”靳岑焰眼睛都红了。
太感动了,他爸已经快二十年没这么关心过他了。
靳岑焰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丢丢。
靳颂安给他一个“都是男人我懂”的眼神,拍拍靳岑焰的肩膀,语重心长:
“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可以告诉爸爸,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我可以嘲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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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岑焰的当初选新房的时候,特地选在了路唯蓁小区旁边,过两条马路就到了,开车只要三分钟。
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搬过去,架不住岑栀意一直在张罗。
买完家具,岑栀意就让工人把现货送上门安装。
一梯一户的新家,靳颂安和岑栀意在楼下站了会儿,仰头看了半天:
“这辈子不知道住楼房是什么感觉。”
靳岑焰家门口的快递柜堆满了快递,都是他从网上淘的一些收藏小玩意儿,没兴致过来布置,他都让物业管家先扔在在这了。
三人把快递搬进屋,靳岑焰去开窗通风。
岑栀意正在帮靳岑焰把快递归下类,房子快两百平,每个房间放什么东西都放在一起,以免跑来跑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