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罪!”
容妃总算回魂,立马跪下来,连带着屋内的奴婢嬷嬷们也跪了一片。
“陛下恕罪!”
元帝没理她们,只是把小公主放到膝上,侧身对纪福德道:“去取涂外伤的药膏来。”
“是。”
容妃还跪在地上,低着头,却半天等不到对方让她起身。
平时明明她只需微微弯腰,这个男人就会着急心慌地让自己起来的。
难不成真是为了这个无用的小哑巴,要与自己生分了?
纪福德很快从后殿取了伤药出来,本来打算给元净抹上的,却被元帝接了过去,亲自给她涂抹着伤口。
尽管他有心放缓力道,这小公主却还是疼得“嘶”了一下,小脸也紧紧皱起。
啧,娇气。
他将力道放至最轻最缓,连自己都没察觉出自己是如此的有耐心。
容妃将拳头默默握了起来,膝盖也开始发疼。
这几道伤口涂了许久,久到她眼前泛着花,元帝才终于扫了她一眼。
“以下犯上,折辱皇后。”男人拿帕子擦了擦手指,然后轻轻点在梨花木桌上,“爱妃啊,你是仗着朕对你的宠爱,越发目中无人了?”
容妃跪得摇摇晃晃:“陛下,臣妾不是有心的,并非是对皇后娘娘不敬……”
“你言语间指着皇后骂,还顺道侮辱了朕的一双儿女,如此也能算是无心?”
元帝猛然将茶杯甩在地上:“朕看你有心得很,这要换了旁人,哪有爱妃你骂得好啊?”
“陛……陛下……”
“朕疼爱自己的女儿,你便如此看不顺眼,口出恶言,还一口一个妖精!”男人阴鸷地笑了笑,“你莫非也在暗指朕也是妖孽?”
好家伙。
“臣妾没有,臣妾不敢!”
容妃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脸色全白:“臣妾不过是同下人们开玩笑,胡言乱语,并非是指皇后娘娘与公主,更不是指陛下。”
她方才并没有指名道姓,唯一的出路,便是要是往死里否认。
如此或许还能免了责罚。
但元净并不急,她好歹也是皇帝的心头肉,罚不罚的才不要紧,要紧的是皇帝得看到她的真面目。
“好一个玩笑,好一张伶牙俐齿,颠倒是非。”元帝冷笑,“你是觉得朕看起来像个傻子吗?”
容妃拨浪鼓似的摇头。
“你方才说,想安插人到净儿的身边去做宫女?”
男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本应妩媚多情的桃花眼。
“你想对朕的女儿做什么?”
不看僧面看佛面,元净好歹是堂堂嫡公主,针对她跟打皇帝的脸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