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萝几步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的伤口,感觉眼角湿湿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喉咙哽住了。
她倔强地站着,非要个答案,水声淅沥,等停了她才听见迪卢克轻轻叹了口气。
“难道我带你来就是单单带你来?不用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吗?你出去受伤了怎么办?”
“可是受伤的是你啊。”
“……”
迪卢克往伤口上缠绷带的动作一顿,掀眸发现站在面前的少女红了眼眶。
“尤萝。”
手里的绷带被一双白皙的手抓住,迪卢克下意识松了力气,尤萝吸了吸鼻子,想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我对你越来越愧疚了怎么办。”
原来迪卢克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有。
尤萝把绷带末尾缠紧,仰头看了迪卢克一眼。
摇荡灯光倒映在他的红瞳之中,仿佛无端给这点红加了把火。
她微微垫脚,伸出手臂环住了他脖子。
这是一个冲动的拥抱,尤萝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迪卢克,别因为我受伤,行不行?”
[]悄悄牵手
昏黄的烛光扑在斑驳的墙上,妄图一点点渗进墙壁的裂缝里。
偶尔一阵微风吹过,烛火摇曳,光影便在中央的宝座上舞动、舞动……
那宝座上,坐着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另外半张脸居然全是铁皮。
单膝跪在座前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在与座上之人目光相撞时急忙低下了头。
他挺了挺腰,抬手擦去额头的汗,这才颤巍巍地开口:“里布昂大人,一切都是那社奉行搞的鬼!我等对您可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您可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里布昂靠着椅背,借着烛光打量了那人一眼,眼里闪过不屑。
“忠心耿耿!”那人的声音颤抖着。
里布昂僵直的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笑。
“涅思夫,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把你从稻妻的雷暴和狂徒的追杀里救出来,是谁捡了你这条贱命?”里布昂从座上站起来,走到涅思夫面前,他微微俯身,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愚人众给了你多么有诱惑力的条件,才让你这个胆小鬼也敢背叛深渊?”
“里布昂大人!”涅思夫不可置信地仰头,额上的汗水顺着他的动作滚落下来,流进他的眼睛里,他下意识伸手去擦。
“啊——”铺天盖地的疼痛在他抬手的瞬间淹没了他,涅思夫看着自己掉落在地的右臂,差一点就要晕过去。
里布昂像是掸灰尘一样拍了拍袖子,重新坐回了宝座。
“我说过,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涅思夫在地上痛得打滚,懒懒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