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嗯?
我愣了一秒,有些尴尬地开口:“不好意思你以前见过我吗?”
牛岛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不,就算没有吧。”
起初我以为牛岛若利不愧于传闻中对他的描绘。他确实是个正经到有些死板的人,即便除此之外,他也不过是个同我一样的一年级新生。
我们两个一道穿过房屋内冗长的连廊,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一男一女平静的呼吸和踩在木地板上的嘎吱声。
身后传来牛岛的轻咳,我疑惑地扭头,只见他面露绯色,搬掩着脸指了指我的腿。
我低头看下去,随后连忙俯身将夹在内衣里的裙摆拽下来。
我的脸一定红的像快滴出血似的。
我张了张口,不知该作何解释。
牛岛却侧目,片刻后又移回来。他毫不犹疑且坚定地凝视我的眼睛,道,“放心吧,上野同学,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的话让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顿时放松不少,我笑了,他也随之露出一个近乎腼腆的笑。
——我愣了愣,倏地意识到牛岛若利并不像自己听说的传闻中所描述的那样。
那些不靠谱的小道消息说,牛岛若利冷酷且不给对手留任何情面,高傲,瞧不起所有不符合自己眼光的人。
或许他有这样的一面,但此时此刻,牛岛在我面前,只像个普通的男孩,腼腆,甚至有些拘谨。
我侧耳听见房间里传来父亲和牛岛母亲的交谈声,晚餐不会那么早开始,于是我冲牛岛勾勾手指。
果不其然,他愣了愣,然后好奇的靠近我。
“你知不知道单簧管?”我问。
牛岛点头,“白鸟泽的管弦乐团很著名。我有了解过。”
2
我带着他穿过狭长枯燥的走廊,来到了位于尽头的我的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带男生进我的房间,但我没来得及紧张便察觉,这似乎也是牛岛第一次进女孩的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落脚,在我身后缓缓合上障子门。牛岛甚至不敢转移目光,仿佛打量这间房间都是对我的冒犯。
我笑了,摆手叫他随意坐——于是牛岛选择坐在圆桌旁。他双脚叠放,跪坐在榻榻米上,于我而言有些庞大的身居此时恨不得缩成一团。
我背身将一个黑色的长方形挎包小心翼翼的取出来,将接口软木含在嘴里。
刚一抬起头,就注意到牛岛的视线正集中在我的嘴唇上。察觉我在看他,他慌乱地抬起视线,冲我点头示意,然后用手指抵住嘴唇轻咳了两声。
“那是什么?”他问。
“哦,就是一个让它发声的东西。大概。”我含糊其辞道。
紧接着我将软木片放进去,叼住银管,吹了一段音阶。
耳边响起轻轻的掌声我才记起牛岛还在这,连忙放下手中的单簧管,向他道歉。
“没关系,”牛岛笑得很温和——或许这样形容他不大恰当,毕竟他的外表属实不算温和,但他的确给了我这样的感觉,“每个人都会有喜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