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的荷叶边小裙子都打湿了一片。
于是她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只留给舒声一个很倔强、又很委屈的,因为哭泣而不断抖动着的瘦弱肩膀。
“我是想要告诉你的。”她哭着解释,“可是你总是很忙,也总是瞧不起我。我连找个好好和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那么委屈,那么难过。
可是却连哭都不敢肆意哭出来。
舒声站在那儿,浑身僵直。
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具体要说点什么才好。
他想要她别哭了,可是说出口的话又冰又冷,带着指责的意味。
半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惹得她哭得更惨。
手里的播放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触碰到了开关,于是又响起了胡梨白日里说的那句话——
“争取在做人的时候,也能把自己埋进你的怀抱里,肆无忌惮地撒娇。”
这句话那么凑巧。
却像是在嘲讽。
因为,在她做人的时候。
连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哭泣、或者宣泄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胡梨在这颇具讽刺的声音里想到。
舒声的怀抱或许永远、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舒声到底是没有进入到胡梨的房间里面。
但他原以为“几句话的事儿”,也变得不是几句话就能够理得清楚的事儿。
因为胡梨的哭泣,还因为这件事情本身的复杂性。
最终,舒声把她带到了书房。
“收拾一下你自己。”舒声将一盒纸巾丢到胡梨身上。
胡梨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像一个乖乖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但因为哭泣,眼睛鼻子和脸蛋儿全都是红的,看上去就很可怜。
书房里开了暖黄色的灯,红木书桌上摆着舒声办公的文件和电子仪器,她的身后是很高很重的红木书柜,里面摆满了书。
整个氛围沉静而肃穆。
就好像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重要性可以比拟第二次星际战争爆发一样。
胡梨很努力地控制了自己的哭泣。
也很乖巧地将完擦眼泪的纸巾紧紧地拽在手心里。
“说吧。”舒声双手交叠在胸前,后倚在椅背上看她。
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眸略微眯起,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胡梨将手里的纸巾揉捏成一团,在心里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嗫喏着说道:“我以前,是一只小狐狸。”
胡梨也不确定是应该描述成上辈子,还是应该说是许多年前。
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也一直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