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了水的的帕子格外湿滑,竖直向上发力,像是有人正站在井外用力拉拽。
她双手攥紧手帕,两脚蹬着湿滑的井壁,猛地向后仰倒。
“噗咳咳。”
没有重物拖拽,喜帕瞬间升空,想要飞出井外。
她敏捷脱下身上浸满水的红色嫁衣,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手帕。
井口越来越亮、越来越宽,她扒着井沿,吃力地爬了出去。
“呼。”
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躺在地上,闭着眼睛。
微微起伏的胸膛表明,这是个活人。
唢呐声还在不停地响,血红的喜轿停在原地,像是在等着新娘子主动踏入。
周围再无其他人生。
司空星星强撑着起身,遍地是血,空无一人。
小僵尸?
无人应答。
环顾四周,她看着轿子上方插着的四个黑色棉花糖,面色惨白。
吱呀一声响。
轿帘晃动间,露出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
里面有人!!!
女人站在原地,耳边传来唢呐特有的声响,配着远处戏园子里咿咿呀呀的戏子唱词,分外诡异。
轿子上方插着的四只黑色烟雾状棉花糖无风自动。
她盯着喜轿里那一双脚,一动不动。
她的白色旗袍后面透出一朵血色的花,慢慢爬满整个后背,像是一滴汇入茶盏的红色墨水,慢慢四散开来。
“嘶。”
喜轿里传出来细微的声响。
一只手掀起轿帘。
她愣住了。
是谢见云。
青年版的谢见云。
他身穿一身红色喜服,拎着喜帕,缓步走了出来。
一步,两步。
最后走到了司空星星面前。
“新娘子。”
男人俯身掐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这次的真好看。”
司空星星冷笑一声,抬头望向面前近到几乎挨着她的男人,张嘴咬住他的耳朵。
她使上了全身的力气,男人却一动不动。
像是个死人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死人?
司空星星恍然大悟。
是的。
这是个死人!
他们离得这么近,理应呼吸可闻。
但这人胸膛没有丝毫起伏。
“哎呦。新娘子发现了。”男人顺着女人推拒的力道放开了她,看着这人狼狈地坐在地上。
司空星星背靠枯井,眼神冷沉。
这里又是一个被屏蔽的空间,所有道具无法使用。
上次在宴会厅,是因为地下的阵法,那这里呢?
环顾四周,除了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