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庸王做事,不值得,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得帮我在庸王身边蛰伏。”孟岁檀送了些力道,掏出一把匕首,开始擦拭。
宿谦面如死灰:“若我不呢。”
孟岁檀又钳住他的下颌,强制喂下药丸,宿谦被呛得咳嗽不已:“你给我吃了什么。”
“千机丸罢了,你若是不答应,十日后便会毒发身亡,你若答应十日为一期,他给你解药。”宁离摇了摇手中的瓶子说。
“好,我答应。”宿谦咬着牙说。
随即他脖子一松,新鲜的气息涌了进来,他弯腰咳嗽,宁离走到他面前:“你为何要这般做。”
毁掉画像为了让圣上怪罪,宗庙内的所以官吏都要受罚,可能还会掉脑袋,宿谦为了庸王,以这么多人陪葬,真的值得吗?
“各为其主罢了。”宿谦直起身,笑了笑。
宁离不知道该说什么,瞧着宿谦越过二人,走入了黑夜,孟岁檀凉凉道:“怎么,舍不得了?”
“什么舍不得?”宁离回身奇怪看他。
“我瞧你倒是心疼的紧。”
“大人能否别再给下官扣帽子了。”宁离拉下了脸,“事情已解决,下官要继续去修复画像了,大人若无事还是早些去休息罢,您身子不好,还是别来回奔波了。”
她凉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孟岁檀被宁离的暗讽生生气笑了。
翌日,圣上来巡检,五幅画像已经完好的放入藏画阁,众位学生均都是一脸紧张,显然是这几日提心吊胆,圣上打开画像时,众人的心皆高高悬起,曲成萧和聂青澜站在前面,神色镇定。
好在圣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宗庙也没多待便回宫了,众人彻底松了口气。
到底是师兄们,几人合力,不过一晚便全数修复,宿谦到底是门外汉,也是看准了慈光寺没有旁的几位师兄在,也没想到宁离会这般大胆。
孟岁檀却遍寻宁离不见,便问云黛宁离去了何处,云黛说:“回大人,宁离的师兄送来了东西,约莫还在值房内。”
他闻言寻了过去。
宁离正欢喜的在值房内揭下襥头绾了一个弯月髻,插上了虞少渊送来的紫燕云合欢簪,发髻间一抹极淡的紫色,衬得她面容娇嫩,清丽绝容。
她又拿出一双耳环比划,虞少渊家中从商,平时不少接触这些珠宝首饰,选的样式也分外讨她喜欢。
除了首饰外,还送来了女郎用的胭脂,她用指尖沾了点抿在唇中,霎时面灵动鲜艳了起来。
没有哪个女郎不喜欢胭脂水粉。
她的屋门大开,孟岁檀也没多想,但顾及到她,克制的站在门前欲开口询问,便见她在屋内比划着衣裙,一脸笑意甜润。
“你……”他欲说的话噎在了胸前,直愣愣的看着她的娇颜,宁离在察觉到门前的身影后笑意顿敛,把衣裙藏在了身后,颇为欲盖弥彰。
“你怎么在这儿。”宁离匆匆把衣裙一放,噔噔跑到了门前,她头上的步摇晃的他眼花,满目皆是红润的薄唇,以及微瞪起的杏眼。
“我正要同你说要宿谦查邹云山的妹妹在何处,是你同僚说你在这儿,我看你屋门未关,便……”他咳了咳,半掩饰的解释。
“我已经知道了。”她欲关屋门,却被孟岁檀伸手拦住。
“是虞少渊送你的?”他盯着宁离头上的步摇和唇上的胭脂,忍着醋意问。
“是又如何?”宁离藏在门后,警惕的问。
“……无事,很衬你。”想说的话在唇齿间绕了几圈最终还是化为了夸赞,他咽下不悦,松开了手,屋门在他面前闭上。
从宁离的院子里出来,孟岁檀碰上了归来的的宿谦:“宿大人,在下有一事想问。”孟岁檀拦住了他,做出请的手势。
宿谦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二人来到孟岁檀值房:“工部混入的毒矿石,我猜是谢昶和庸王的手笔,只是我苦于没有证据,这样罢,证据换两颗解药,能维持你二十日。”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
宿谦死死瞪着孟岁檀,垂在身侧的手攥的死紧,最终他缓缓松开,沉默半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