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扭着头不看他,赵三郎见妹妹这样,心想是不是说的太重了些,忙又缓了语调哄道:“三哥担心你,若是传出去,你以后怎么找婆家,这且不说,书院里的姑姑同窗怎么看你?”
她知道三哥是为她好,但没什么心情再说话,只闷闷道:“晓得了。”
赵三郎见状又嘱咐了几句要与李修好好相处,以后注意言行,随后就去爹娘的院子里了,叫喜宝梳洗了快来。
赵三郎一走,喜宝就大字型瘫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今天上午的事情。
孙景熙问她是不是爱慕李修,其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什么是爱慕呢?但是一想到李修避她如蛇蝎的样子心里怎么着好受不起来,像误入桃花源,原本应该欣喜,但是却现桃花源早已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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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苦着一张脸,索性什么都不想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江北频繁出事,死了十几人,尽是些平民百姓,有几个还是作坊里的伙计。
他们死状凄惨,尸体有的没了眼睛,有的没了四肢,有的内脏被掏空,十分可怖。
原本不关长生轩的事情,但是长生轩这几年展迅猛,树大招风,就算赵家人从不露面,麻烦也会找上门来。
现在传长生坊做的是不仁义的买卖,故而才会频繁死人,与作坊里的人相近的都会受到牵连,这都是遭了报应。
死者的家属闹得厉害,虽然不是在作坊里面死的,但是素华还是叫人送了点银子,落个好名声。
喜宝想不通,若真是对家干的,那也不至于牵连他人,所以此事很有蹊跷。
素华姐姐管着那一片的生意作坊,说是查明真相便回来,但却迟迟不归,喜宝低头思索,爬起来又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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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北,夜晚,客船之上,厢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凌霜死死盯着面前打窗户旁坐着的女子,月光下,她一头流光水滑的青丝懒散的用簪子挽着,闻言转头,露出精致冷清的若狐仙一样的脸。
凌霜呼吸一滞,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会被素华的容貌给惊到。
“怎的来接我了?”素华笑,一缕丝随动作柔柔的落在脖颈侧面,她穿着一身半旧不旧的玫瑰紫棉布衣裙,周身萦绕着一股清苦的香味,掩盖住了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要不是我说要来找你,你能回来的这样快?”凌霜抿着嘴,半晌她又说,“江北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在说什么。”素华依旧笑着。
凌霜硬生生的憋下了嘴里难听的粗话,坐在门旁的椅子上,疲惫的舒了一口气。
她缓缓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染了血的帕子,用力攥着扔向素华。
帕子在空中划起一个弧度,“啪”的一声,飞到了素华身上,顺着衣服慢慢落了下来。
“江北的线人送来的,你猜这么金贵的帕子是在哪里现的?”
“裴素华,你真就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便是天衣无缝的吗?”她冷声嘲讽道。
素华见到熟悉的帕子,只瞳仁动了动,随即懒散的笑了起来。
她捡起脚下的帕子,仔细看了看,像是一只慵懒的狐狸把玩着手中的猎物,随后把帕子往窗外轻飘飘的一丢,白色的丝帕若蛾子一样,扑入的滚滚江水中,慢慢沉了下去,不留一丝痕迹。。
素华将窗户关上,便盯着凌霜的眼睛,笑意不达眼底。
“我前些日子丢了一块水蚕丝帕子,价值不菲,不知被哪个偷儿拿去了,倒叫我找了好一阵子。如今也被弄脏了,便就丢了吧。”
凌霜气的脑袋抽痛,这些天她也要处理很多事情,素华却迟迟不回来,她就派人去盯着一些,以免出什么乱子,没想到叫人现了端倪,她自收到这个消息急就匆匆赶过来,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许久,凌霜缓下情绪,冷静的与素华继续讲。
“小姐待你不薄,你为何还要背着她做这种事?”
素华却面色不改,只是微微偏头挑眉,“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何事?不过是丢了块帕子,怎的就成大罪了?”
“你莫要狡辩,今日我来并不想与你纠缠,我若是真的想告状,一早就去禀报小姐了,何必大老远跑这一趟。这块帕子出现在那般地方,人又死了,你真当人是傻子么?”
素华把玩着自己的梢,素色的手指在间婉转,指间微红,娇贵不可言。
半晌,只听她漫不经心地说:“那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呢?仅凭一块帕子就能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