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来送伞,大暑日送冰盘,你被青莲姑姑罚,特来授课,巴巴的给你撑腰,谁家兄长会注意这些啊。”华佩无限嫉妒道。
她跑掉的未婚夫不过也就是送了一根簪子而已。
喜宝想起李修来就有些脸热,她觉得自己肯定也是喜欢李修的,见其他男子就只是男子,但是见到李修有一种莫名的情愫透过她的四肢百骸,叫她战栗又想要靠近。
书院的大讲堂里,花香与檀香混杂,窗棂上挂着青竹帘子,微风吹过,帘子上的穗儿便随风摇曳。
赵喜宝与同窗们早已坐定。她低头翻书,可余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半合的门口,那里有一道挺拔的影子,正与外头的姑姑说话。
“喜宝,”坐在一旁的华铃探着身子压低声音贱贱的叫道,“外头有什么好看的呀,你老偷瞧,瞧美人啊。”
“谁偷瞧了,谁偷瞧了!”喜宝理直气壮,“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喜宝坦荡的模样叫华铃打不起趣来,这节课是大课,学姐们要与她们一起上,华铃华佩就拉着喜宝坐在后面。
话音刚落,讲堂门被轻轻推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整个讲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淑女们纷纷转头看向门口,只见李修一袭月白长袍,腰间系着一根墨色丝绦,缓步而入。气质如同清风朗月,既不显得高高在上,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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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美人儿啊!”华铃又开始呆滞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胡语。
被华佩狠狠地拧了一下:“你正常点!”
李修并未开口,只是缓步走到讲台前,将随身带来的竹简和书卷一一放好,动作从容优雅。
他有点忍不住笑,有个人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了,都要在他身上烫出洞来。
他整了整衣冠,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那个扎着两个花苞头的小淑女,眼底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今日的课,我们讲《论语》中的‘君子之道’。”他声音清朗而温润,每个字都带着一种温温慢慢的韵律。
“诸位既然入了书院,当知学问不仅仅是用来应付考核,更是修身治世之本。若心中无道,纵使满腹文章,又有何用?”
这话说得很抽象,叫许多淑女不解,她们读书但并不治世,相反,她们读书就是为了应付考核。
一淑女起身,“我有一疑惑不解,我等在书院学规矩,也读些诗经子集,可并不科考,助教说道,请问身为女子,应当走什么样的道呢?道是男子的道,女子在这世间也有道吗?”
李修微微一怔,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他目光沉静地看向提问的那位女子,眼神中透着赞许与认真。
“好问题。”他轻轻点头,捻了捻手中的笔杆,语气温和而坚定,“《论语》虽是圣人之教,广泛以君子为喻,但并非只为男子所设。‘君子’二字,乃是对有德行、有志向、有智慧之人的概称,并无性别之分。至于女子的‘道’,自然也与男子无异——皆为修身、齐家、处世、立德。”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落在全场,清朗的声音透出几分深意:“但若要细究女子之‘道’,其中更蕴藏着别样的意义——把持自我,不卑不亢,以柔克刚。女子亦可顶天立地,若怀抱大志,天下又有何路不可行?”
讲堂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仿佛都被他的话触动了心弦。那位提问的女子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
李修放下笔,目光柔和地看向她,继续道:“长河漫漫,巾帼不让须眉者比比皆是。上有班昭着书立说,传后世之学;下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立忠义之名。她们的‘道’,与男子何异?”
此番言论简直令人振聋聩,大朝国还是以父系为主的社会,男子主张女子依附男子生活,从未有人光明正大的与她们讲过这番话。
就连华佩华铃姐妹都不由眼神亮了几分。
喜宝看着台上的那抹身影,心中升腾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欢喜。这就是她的小修哥哥,她与有荣焉。
那提问的女子显然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李修温润的目光制止了:“淑女能提出这样的疑问,便已经是一种觉悟。我希望各位淑女都能明白,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学问与德行才是立身之本。无问性别,只问无愧于心。”
“是。”众淑女齐声回应。
一堂课下来,华佩心绪复杂极了。本以为李修是个花瓶,现在看来,喜宝的眼光真是好的出奇。
讲课结束后,李修收拾好竹简,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在门口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看向还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看他的喜宝,笑:“喜宝,走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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