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夏说自?己太小了,眼?皮还没长厚,用力把头埋在谢安青肚子?上说:“小姨,你快摸我的头,我要哭了,快摸。”
旁边,陈礼几乎是乐了,她还是头一回见人?这么直气壮地扑上去求摸,一时心痒,伸手摸上了谢槐夏的脑袋——毛茸茸的,发根有一点潮,和晚一步过来?,只?能覆在她手背上的干燥手掌截然不同。
陈礼和谢安青同时一顿,默契挪开。
谢槐夏这回真要哭了:“怎么还有摸头摸一半的哇,小姨,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谢安青:“考数学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好的脑子??”
谢槐夏抽抽鼻子?,扯着谢安青的衣服抹眼?泪:“数学是数学,爱是爱,差远了。”
陈礼打趣:“你这么小就知道爱是什么?”
谢槐夏扭头:“当然。”
陈礼:“所以爱是什么?”
谢槐夏不假思索:“我小姨啊。”
陈礼:“。”
竟然无法反驳。
爱可不就是一个人?来?了,然后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等她走了,世界就颠倒了,一切重?置,长夜无边无际。
“姑姑姑!”谢蓓蓓火急火燎跑过来?说:“求你个事儿?!”
谢槐夏:“你先别急。”
谢蓓蓓:“啊?”
谢蓓蓓眼?看?着谢槐夏把她姑的手拉到头上摆好,指挥她给?自?己揉头。
揉就揉吧,轻重?要还要合适,动作还不能太单一。
这女的脸怎么这么大!
问题,她姑竟然还揉了!
谢蓓蓓酸了:“姑……”
谢安青:“说事。”
“好呢。”谢蓓蓓一个侧身,看?向旁边看?戏看?得兴致正?好的陈礼,“能不能把陈老师借我半天?”
陈礼抬眸,觉得谢蓓蓓用词挺新?鲜。
陈礼保持笑意看?向谢安青,后者正?垂着眼?皮,把亲手在谢槐夏脑袋上薅出来?的鸡窝往顺了捋:“陈老师的事你找陈老师,问我干什么。”
谢蓓蓓:“这不是陈老师住你家么。”
陈老师可是亲口说过,她借住她姑家,不听她姑的话,可能会被扫地出门。
她是肯定不信她姑敢的。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觉得应该和她姑打声招呼,毕竟!她是谢筠之外,唯一一个知道陈老师穿了她姑衣服的人?,得尊重?人?俩这突飞猛进?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