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皆是由自己独自扛过。
长辈们爱他吗?
爱的,爱之子则为其谋之长远,他有现在坚定的心性必然离不开他们的用心栽培。
可他们从未心疼过他的伤口,也从未关切过他的心灵。
他不过需要爱罢了。
他定定地看着夏径流,眼中情绪汹涌,难以遮掩。
这般炽热的目光一时间竟令夏径流无法直视,她偏过头,仿佛要被他的目光灼伤。
隐约间,她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却强装镇定,道:“方大哥,你帮过我许多,我就你再怎么说都是应该的。”
方桷笑了:“是吗?”
于是便再也没有出声,亦放开了揽在他后腰的手臂,腕间新生的嫩肉此刻已然鲜红。
他再次望向远方飘渺的雪地,沉寂下来。
徒留夏径流呆坐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心脏的酸涩之感又来了。
夏径流这样想,手也一同抚上心脏。
真是奇怪。
两人休整一段时间后又开始重新出发。
只不过气氛不同以往,隐隐有冷战之意。
夏径流与方桷极其默契地,想要通过冷淡将这一切未解决的疑问冷处理。
以至于现在他们都鲜少说话,只专心面对危险的风雪。
好在自从血液相融之后,方桷便不用再担忧再一次被极寒之气侵扰,这还是他在一次偶然中发现的。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不妙,好似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东西已经在渐渐发酵。
-
一群兔狲团在一起互相取暖,它们身处在极寒界中最为寒冷的中心地带,相比于夏径流所处的外围寒冷程度无法比拟。
严间身为一族之长,此刻眉头紧皱,忧心仲仲。
“严融怎么还未传回消息。”他缓声道。
口中喷出浓厚的冰雾,遮掩视线。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因为在场的大部分知情妖心中都隐隐知晓,严融也许……早就身死。
气氛一时寂静无声,严间重重叹出一口气,他在这世间已经生存许久,久到他的同辈一个个逝去,仅流他一人在族中操心后辈。
正如此刻,圈圈围绕的兔狲圈中,最中心是一族的希望,是最孱弱的幼崽,而最外围是最身强体壮的青壮年,可他执意守在外围。
哪怕是设下重重结界,冷空气也不断渗入骨髓,侵入心肺。
毕竟不是一般的寒冷,而是极寒之气不受控而导致的寒流侵袭。
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挪了挪身体,更加贴近身边的族人,勉强获取一丝温暖。
不知道他们还能够撑多久……
整个种族都弥漫在恐怖的绝望中,看不到一丝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