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大事上,她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
她的意?见和意?愿根本就不重要。
此时宋溪终于想要开口?说实话了,但是还不等她开口?,一把长剑就直接从她身后将她捅了个对穿。
等到她死后,那?道黑色的身影才走到了大殿下面前?,嗓音恭敬道:“殿下,这具尸体还是像从前?那?样处吗?”
宫殿门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藏开着,月光清冷无垠地落在地上,忽而一阵风穿堂而入吹灭了书案上的烛火,顿时屋内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闻言,奚无伤视线淡淡地从熄灭的蜡烛上掠过,唇边忽然浮现了一道诡异的笑意?,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处之前?将她的脑袋割下来给宋家送过去?,记得要挂在宋老爷的床头,这样才能让他长长记性。”
早就习惯了主子的残暴阴骘,听见这样的吩咐时,死士也不觉得奇怪,当即就动作干脆利落地将宋溪的尸体拖了出去?。
宫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宫门也一并阖上了。
仰慕于他?
想到宋溪方?才那?番虚伪至极的话语,奚无伤就觉得有些反胃,这些人?也真是脑子不好,以为他在长秋宫受冷落了这么多年,这些人?就以为只要同他说一些虚伪的话,就能让他感恩戴德、倾心相许,还真是愚蠢至极、痴人?说梦。
一轮明月依旧,自从到了竹园这边伺候之后,姜明月就是一个人?睡一间房了,夏日?屋内还是有些闷热的,是以睡觉的时候她会将窗户开一道缝隙,些许清凉的风吹进来,倒是觉得屋内凉快了一些。
时而有风吹竹子的声音传来。
不知不觉让人?心静了许多。
她若是想要离开京城的话,只有乘船这一条路,马车出城太过招摇,况且她身上就这么一点钱,根本雇佣不起马车。
南下还是北上,她倒是要思考一下。
北上。
南下还是?北上,这个问题很容易就得到了答案。
在从?江南逃|难到京城的这段时间,姜明月也算是?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江南梅雨时节发洪水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是?洪水大与小,持续时间长短的区别罢了。
其实朝廷每年都?会拨下去银子让各地县令负责修整河道?,可是?每年修河堤,每年发洪水,每年照旧还是?需要拨钱赈灾,也不知朝廷拨下来的那些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反正钱是?没花在老百姓的身上。
她算了算日?子,大概是?五天之后会再有?一批船抵达渡口,她要想法子到渡口乘船北上。
在现代的时候,十八岁之前忙着读书,十八岁之后上了大学忙于学业,偶尔有?空闲的时间也是?用来打工了,其实她根本没有?出过远门?。
也没什么机会到外面看看。
虽说是?渡船的路上要吃一些苦,但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到外面看看也是?极好的。
苦中作乐总比无病呻吟要好。
翌日?一早的时候尚书府就发出了一道?响彻云霄的惨叫声,据说是?宋彦之大人起床的时候竟然看见床头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那头颅睁着两个眼睛,看起来似乎是?死不瞑目。
头颅还滴着血淋淋的鲜血,宋彦之昨夜睡在了心爱的小妾那里,昨夜可谓是?好一番留恋胭脂香,今日?清晨起身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没想到睁眼的时候就看见了血淋淋的头颅。
那头颅还在滴着殷红的鲜血,宋彦之睁眼的时候一滴鲜血正好滴在了他的右眼眼眸之中,于是?宋彦之顿时就清醒了,惨叫一声,闭上了眼睛用双手捂住了脸。
声音中的痛苦和害怕听起来倒不像是?作假。
方才短暂的功夫之间,他认出来了——她是?他送进宫的细作,宋溪。
也是?他自?幼就养在身边的庶女。
宋彦之在官场沉浮了多年,能做到当朝尚书自?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他当然见过死人,只是?一早就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眸。
那点?血色在他的眼眸中蔓延,让他本就狰狞的面容看起来更加恐怖了。
见他这个样?子,一旁年轻貌美?的小妾早就吓得不成样?子了,可此时衣衫凌乱也没有?地方可以躲,只能瑟瑟发抖地扯过被子躲在床头。
等到宋彦之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色厉内荏地吩咐奴仆们?尽快将这件事情压下来。
可惜,已经太晚了。
许多在场的奴仆都?认出来了那死者的身份正是?府中的宋溪小姐。
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是?奚无伤存心要闹大的,怎么可能会容忍宋彦之将这件事情压下来。
暗中有?奚无伤推波助澜,这件事情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是?愈演愈烈了,最后闹得满城风雨。
眼看事情已经闹到全京城皆知的地步了,甚至每日?上朝的时候那些同僚也会悄悄议论他,宋彦之素来都?是?一个极为要面子的人,自?然是?觉得难以接受的,索性便借口称病不去上朝了。
只是?没想到后来竟是?陛下都?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情,道?居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在朝廷命官家中肆意?杀人,杀害的还是?官员的亲人,这桩命案若是?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朝廷的颜面何存,他这个天子的颜面何存?
难道?以后随便一个宵小都?可以在奚朝兴风作浪了吗?
当即陛下奚仲柏就下旨命令大寺去查这件事情,务必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将幕后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