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少年的声线没有起伏,面无表情,不过道歉的速度倒是快。
晴光:“明文大人,夜羽就是这个性格,跟主人说话也是这样,您别介意。”
“当然。”明文表现得相当善解人意,“我不会跟一个小朋友计较的。”
她和声细语,笑眯眯的。
“我不是小朋友。”少年冷不丁开口,重复道,“我不是小朋友。”
明文:“嗯嗯,知道了。”
“……”
“西里尔呢?”明文自然地转移话题,“不是说他重伤了吗?”
“请跟我来。”
晴光在前方带路,明文紧跟其后,少年在最后。
三人进了二楼最远的书房,明文看到晴光将书架中的一本书挪动,整个书架震动,一条往下的廊道显现。
“走吧,明文大人。”
“嗯。”
看到密道时明文其实并不如何惊讶,毕竟这样的地方有这种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密道两侧的墙上嵌了灯,昏黄的灯照着脚下的路。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处有一扇门。
晴光将门打开,右侧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矮床,矮床上躺着的人正是西里尔。
他比明文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憔悴,面色惨白白的跟旁边的墙有一比,嘴唇毫无血色。头发长长了些许,额前的碎发没有生气地贴着额头。
因为盖着被子,明文看不到他的伤势,她轻声问晴光:“伤势处理过了吗?”
晴光:“嗯。”
“需要我再帮忙吗?”
“……如果可以的话。”
“那你跟你身边那位先出去吧。”
“是。”
晴光有经验,带着夜羽开门出去在门口等。
明文掀开被子:西里尔穿着一件衬衫,身体单薄到连布料都撑不起来。
她坐在床边,给这人解纽扣,随着扣子一颗颗解开,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很多处还有疤痕,让这具身体显得不是那么顺眼。
她解开他腹部处染血的绷带。
当初那个巨大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边沿的地方还有凸起的肉疤。
而在这伤口旁边,是皮开肉绽的新伤口,看上去同样可怖。
因为伤势已经被晴光处理过不再流血,但明文却仿佛从这伤口中感知到了西里尔当时的危险。
这样遍体鳞伤的身体也不知是遭遇了多少危险。
明文无声叹息,召唤出两条触手。
西里尔现在这样的伤势,凭借触手已经可以让他完全恢复。
……
“西里尔,记住,你是伯塔斯未来的家主。”
“当你掌权后,便会明白我对你的严格了。”
不知怎得,西里尔想起了孩童时母亲摸着他的脑袋时那不苟言笑的面庞,过去让他厌烦的严苛教导也让他开始怀念起来。
“妈妈……”
他张口,眼睛恍惚睁开,对上了一张熟悉但很久没见的面庞。
这人蹲在他面前,神色无奈:“虽然我知道你是感谢我救了你,但也不必叫我妈妈吧。”
西里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