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着姜奕的衣袍,他静静的看着夜风之下,少?女被?灯笼照的暖黄动人的面庞,轻轻的笑了。
倒不是她的父亲多疑,而是他确实对她有心?思。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想要把这?些念头压下去,可是这?些念头,他越想要压下去,却?滋生得更加快。
后来他便认了命。
便是欢喜她又如?何,簌簌那?么好,那?么可爱,他怎么喜欢,都不为过。
簌雪看到他忽然?就笑了,疑惑的问道:“哥哥,你笑什么哇,有什么好笑的?”
簌雪一脸的的莫名其妙。
姜奕说:“我只?是笑你这?样子?,有些可爱。”
不想再跟她解释那?么多,一看时间不早了,他抬手,笑着把她往她房间的方向推,道:“我没有事情,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簌雪其实还有一些话跟他说,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一些什么,唇动了动以后,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在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月亮已经到了高空,确实,已经很晚了。
她只?能叹口气,最后再安抚姜奕一句,道:“哥哥,无论我爹爹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知道吗……”
姜奕扯扯唇,轻叹一口气,说了一声:“好。”
簌雪见?到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异常,这?才放心?回去。
而姜奕,目送她离开许久,还立在原地。
夜晚送来了花朵的清香,空气之中?,似乎还带着春夜的冷峭,他深深望着她逐渐消失在□□的身影,嘴角慢慢的垂了下来。
而姜奕不知道的是,身后的门?口,也站着一个人。
纪时谨穿着常服,看着两个孩子?方才相处的画面,面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姜奕是他亲自看大的孩子?,对簌雪又好,要是当真要说把她托付给谁的话,其实这?个小子?是最好的人选。
然?而无论是他的身世,还是他偏激的性格,都无法让纪时谨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他,眼下两个孩子?保持这?样的距离,已经是最好的。
纪时谨虽然?遗憾,但,也别无他法。
第二日?,簌雪过来跟纪时谨用早膳的时候,便把纪时谨给抱怨了一通。
纪时谨看到女儿?竟然?为了那?个臭小子?埋怨自己,于是也摆起了架子?来,道:“我可是皇帝,雪儿?,你这?样子?跟这?说话,没规没矩。”
簌雪一点儿?都不害怕他,道:“爹爹你要是觉得我这?样没规没矩的话,日?后奏折你就自己看,我才不稀罕看呢,正好我去周游天下,省得年纪轻轻就要被?案牍之劳绑架。”
纪时谨一听到女儿?说不愿意帮自己看奏折,当即就不愿意了,小丫头在的时间里,多了一个人帮自己分忧,他也自在很多。
这?丫头一走,什么破事都找上?自己,纪时谨又最烦看那?些东西,虽然?他学问也不差,可朝堂上?那?群老东西平日?里正式不见?他们多做,说的都尽是一些废话,他烦都烦死了。
当即道:“行吧……爹爹以后对他说话客气一点。”
反正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时日?了。
“这?还差不多。”
簌雪看到纪时谨妥协了,当即笑盈盈的给他夹菜。
纪时谨看到闺女儿?这?讨好的样子?,嗤之以鼻,却?还是非常愉悦的享用了自己小闺女儿?夹过来的焖羊肉。
纪时谨还要去附近巡视边防,过了两日?,便先行离开了,父亲离开之时,让簌雪早些回京,这?样说是不为难姜奕了,可那?样子?,明里暗里似乎要防着他们发生什么。
她不解,为什么父亲非要这?样疑神疑鬼的,她跟哥哥就只?是兄妹而已,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一起练武,两个人早就已经熟悉透了,哪里可能会有男女之情。
爹爹那?个脑子?,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不要觉得,每个人的思想都跟他一样龌龊吧。
不过虽然?不满,簌雪还是决定回去了,毕竟京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处。
晚上?用膳的时候,簌雪跟姜奕提了这?件事。
听到她要离开,姜奕袖中?的手,微微紧握,却?还是绽开了笑容,说了一句:“好。”
过了一会,他这?才又开口,询问道:“什么时候走?”
簌雪还没想好,道:“过几日?吧。”
说着她又补充说道:“这?一次是必须走了,哥哥,我在这?里已经呆的够久了。”
姜奕点点头,轻笑:“是啊。”
簌雪却?感觉姜奕并不是很高兴,虽然?是笑着,但是身旁莫名的萦绕几分悲伤的感觉,簌雪疑惑的问道:“哥哥,你不高兴吗?”
“嗯,我一个人在北地,自然?会有思念家人的时候。”
姜奕也不瞒她,左右也味同嚼蜡,他也放下筷子?喝旁边的茶,一口下去,有点辣,却?发现?,是酒。
姜奕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是酒?”
簌雪笑嘻嘻的说道:“这?北地的酒好喝,我趁自己还在这?里,自然?是要多喝一点,来,哥哥,我们干一杯。”
姜奕陪她碰了一杯,一杯后,他提醒簌雪:“饮酒伤身,少?喝点。”
簌雪努努嘴,说了一句知道了,却?还是多喝了几杯。
她酒力又没有那?么好,吃完饭以后,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又倒了一杯,姜奕摁住她的手,簌雪嘟着嘴,声音带上?了几分娇色,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哥哥,你不用担忧,再过一年,哦不,半年,爹爹就算不愿意把你调回去,我也把你调回去,不仅仅是你想念我,我也想念我,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事情,也不知道找谁问。”要不是这?事父皇不许自己插手,她早就把人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