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首的男人率先站起来,手上扣起西装的扣子,向林阔雪道:“你可能忘记我了,重新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林乐洲,是你父亲的六弟,你可以叫我六叔,也可以叫我乐叔。”
他向她伸手:“欢迎你回到林家。”
林阔雪没什么心思寒暄,只是简单和他握手:“谢谢。”
右边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态度冷淡,声音高扬又拖着尾音:“我叫林襄,你爸爸的叔叔的二儿子的儿子。”
就是她名义上的堂哥,首次见面却仿佛示威一样。
林阔雪眼神瞥向别处,看都不看他,冷道:“是吗?”
林乐洲笑起来,见怪不怪地向席先生道:“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有个性。”
席先生道:“雪儿很有礼貌,礼尚往来,她的态度取决于别人对她的态度。”
这意思是责怪林襄无礼在先。
林乐洲有些讶然,大概是因为席先生居然会这么肯定地帮林阔雪说话。
林襄听了这话,眼神带着敌意,冷冷盯着席先生。
林阔雪见他那副模样,只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席先生没有在意林襄的眼神,他和林乐洲说话,偶尔看着林阔雪,眼神带着点克制,努力不在她身上多逗留。
“席先生,雪儿在这边麻烦你了吧?”
“没有,雪儿很独立,很优秀,这一两年其实都是她陪着我。”
林乐洲侃侃而谈:“身为林家人,我们自己最知道,初显期的alpha糟糕透顶,狗见了都嫌,现在你好不容易陪她熬到了稳定期,我们就来摘果子……”他笑起来:“不过我能理解您的处境,席家大概也给了您不少压力吧。”
席先生避重就轻:“单纯是雪儿外公的意思,没有其他关联。”
林阔雪也知道,席先生要自己离开,有更深层的原因,而他不想让自己知道。
林乐洲沉吟片刻:“我这里有个关键的问题,在初显期期间,阔雪是否和别人发生过关系,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标记过别人,哪怕是临时标记。”
席先生皱了皱眉,林阔雪先开口:“这事您应该问我,我本人最清楚不是吗?”
林乐洲微微一笑,示意她说。
林阔雪回道:“没有。”
旁边林襄一听,竟然严肃起来:“我可不信。”
说完他眸子看向席先生,意味复杂。
初显期的alpha有几个能逃得过oga的诱惑,就算是严防死守的林家人,也少有能纯粹地分化到稳定期。
不过没人理他。
再看林乐洲,显然有些出乎意料的高兴:“是吗?这样很好。”
林乐洲看了一眼手表:“席先生,这次我们来,因为太匆忙,来不及向国内空管局申请航线,我和林襄都是坐飞机过来,也要委屈阔雪和我们坐这边的航班,现在看,登机的时间差不多了。”
席先生知道,他们这是要走了。
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依然有一阵强烈的失落猛然袭来,饶是他再克制从容,脸上也难以掩盖其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