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太熟,只这一个眼神,他就明白这份身不由己,从郁言踏出这个器材室的时候,他们天各一方,划清界限。
高中毕业的狂欢,是他暗恋的落幕。
舍不得郁言为难,所以要舍得心中不甘。
郁言,郑庭阳喜欢你。
情书碎了是可以粘好的,哪怕迟了许多年。
我也太幸运了吧!
郑庭阳将郁言十七岁的眼泪记得很清。
即便如今过了多年,那一滴眼泪仍像能将他淹没到窒息的咸海。
那时,他身无分文,连承诺都要开空口支票,郁言被家世捆绑,被爱财的父亲束缚,身不由己。
当所有人都在庆幸能够离开学校这座牢笼,风吹进门,他脚边被郁言扔掉的笔记本被风吹开,他蹲下身,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上面的知识点。
平行线,永远不可相交。
出发点不同,纵然无限延长时光,最后奔向的终点结局也已是命定。
郑庭阳不信,他信事在人为,他信命由天定,更信这份喜欢能够转圜,哪怕不能也要努力过才会知晓。
回海城的路上他想着郁老爷子已死的消息,忍不住将郁言在怀中搂的更紧。
他究竟在怕什么呢?
是这辈子不可能标记郁言的怨,是怕郁言知晓他真面目的心虚,还是悔当初郁家破产时,他不在郁言身边让他受了苦?
他这位郑总不是人中龙凤,为了报裴长忌重用他的恩为长行商会卖命得罪不少人,可他手狠心思缜密少有人能动他,一年前他就发现郁老爷子在玩矿产,他和肖凯设下圈套,让郁家慢慢破产
最后的股票操作需要他亲自去国外操盘,他计划的很好,等郁家破产的第二天就拿着钱去换郁言的自由。
偏去机场的路上被人拦截,国外持枪合法,高架桥上的腥风血雨。一枪差点要了他的命,等他再醒,郁家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乱七八糟一万件事等着他。
医生不肯让他出院,他捂着伤回国,可这时距离郁家破产已经过去半个月之久
重见郁言的那天,他穿着黑西装倾尽所有的赎回他,即便他将珍宝终于捞入怀中,可还是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郁言被打了发情针,身体难受,这半个月他瘦的过分,眼中都是恐惧和期待被标记的可怜。
那一夜的房间太暗了。
郁言被发情热折磨的失去神志,只是紧紧攥着他的袖口用本能说:“咬我一口”
“求求你,就一下”
“拜托你,帮帮我庭阳”
郑庭阳苦笑,后背贯穿前胸的伤顺着黑色衬衫浸透,他捧着郁言的脸很仔细的亲,声音嘶哑:“可我是bet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