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说,方才窗外也有东西死死盯着她,只等她一把打开窗户一探究竟。
待过道风吹到自己身上,闵梓背后微凉,她才发觉已然起了一身冷汗。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呢。
刚才他开口时,她甚至觉得见到了那天山坡上救她的人。
而她一向直觉很准。
后半夜,闵梓实在不想躺在那床上,好在地毯还算干净,她将就坐着凑合,在背后塞了个靠枕,迷迷糊糊睡着了。
大概是脑子里想的太多,后面做梦都是颠三倒四的景象。
第二天天一亮众人纷纷走出各自的房门,闵梓一一数过,忍不住眉头一皱。
只有六个人。
缺了安娉婷。
作为领头羊的令霏看向杜尔,“她人呢?”
杜尔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她还在睡。”
想了想又补充道:“她不太习惯早起。”
众人:“……”
见惯大风大浪的令霏也忍不住露出无语的神情。
不过也懒得管了。
她问起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
第一夜一般会暴露一个致死规则。
闵梓则趁着空隙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杜尔面上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眼睛时不时瞥向房间里。
曹叔昨天表现挺慌的,今天看起面色好起来了,也许成年人接受能力强。
社恐青年师余仍旧躲在墙角不开腔。
至于最后一位,闵梓落在自己旁边的蔺如晦,他靠在墙边,背微微玩起,阖着眼,眼底的青色难以忽视。
看来昨天还是没睡好。
那股细细麻麻的心虚再次裹住了闵梓,在对方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睁眼看过来时,赶紧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听到一声极为短促的低笑。
那边的令霏见众人都不开腔,知晓众人的心理,无非就是怕自己吃亏。
于是略一沉吟,说道:“我昨夜听见了吟唱声,很低,像是童谣。”
这话一出,众人中有些人变了脸色。
闵梓顺着说道:“我昨天也听见了。”
杀鱼的曹叔也点点头。
就在令霏以为所有人也差不多听到的时候,社恐本恐缓缓举手:
“我…没听见。”
杜尔也跟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突然紧张起来,身体猛地转向房间,控制不住地发抖。
闵梓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正是杜尔和安娉婷的房间。
门留了一条缝隙,从缝隙中只能看到死沉沉的黑暗。
令霏瞥了眼不知不觉瘫软在地的杜尔,径直走去推开房门。
房间内的布置倒差不差,床旁边的地铺尤为明显,应该是杜尔睡的。
架子床上的白色被套将躺在床上的安娉婷面色烘托得惨白。
令霏伸手探了一下鼻息,没有任何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