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撞到了柜子。”他语气很冰冷地道。
姜瑶快步走到他身旁,伸手拉开他单薄的衣服,肩胛处本来已经愈合的结痂竟然崩开了。
现在一条不大不小的伤口正冒着鲜血,缝合过的伤口似乎张开血盆大口,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她嘶了声,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光是看到就觉得痛。
“你眼睛长在天灵盖上的?这房间就这么点大,你也能撞上柜子?”
祁烬川道,“有点没力气,伤口发痛,走路晃了一下就撞到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姜瑶却抿起唇,表情很难看,她突然站起来,“愣着干嘛?不去医院等着血尽人亡?”
“不用,让小云给我包扎就可以了。”
他唇色苍白,羸弱的样子不似角斗场上那般有力量,姜瑶于心不忍,“不行,你别死在我家了。”
然而在祁烬川再三坚持下,姜瑶还是瞪了他一眼,去叫来祁思云。
小姑娘还没姜瑶的胸口高,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手里还拎着比她头都大的医疗箱,正迷茫地仰头看着姜瑶。
她奇怪地看了眼祁烬川,“是哥哥的伤口崩开了吗?”
“嗯。”姜瑶闷闷地点头,走到一边,“你给他包。”
祁思云眨了眨眼,对上她哥哥那双无波无澜的墨色眸子,黑的看不见光彩,面无表情却又有千言万语似的。
她抬了抬手,又放下去,很老实巴交地跟姜瑶道,“姜瑶姐姐,我不会包扎。”
“不会?”
姜瑶挑眉。
祁烬川认真朝着祁思云招手,“就随便给我包一下。”
“可是我怕把哥哥的伤口弄的更严重了。”
“算了算了。”姜瑶仿佛耐心耗尽,她从祁思云手里夺过医疗箱,“我来。”
祁思云捕捉到了哥哥眼底若有似无的愉悦,有些怔愣,“那我出去了。”
“嗯。”少年鼻腔发出一声。
姜瑶很残暴地打开盖子,从箱子里找出工具和药物,用算不上温柔的动作给他伤口先消毒。
姜瑶,专心一点
棉签蘸上碘伏,姜瑶的动作看样子力压千军万马,下手的时候却平和轻柔,带着药水的冰冷棉棍在伤口触碰。
少年突然嗯哼了声。
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姜瑶手突然顿了一下,老脸倏地一红。
她虽然是个母单大学生,但她也是血气方刚的母单大学生啊,哪个大学生受得了这个。
她龇牙咧嘴凶巴巴地吼他,“有这么娇弱吗?才碰了一下就疼了?”
少年却不按套路出牌,很是诚实地点头。
“嗯,疼。”祁烬川眼睫如羽扇轻颤,专注地看着姜瑶小巧的鼻尖。
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害臊。
“活该,忍着吧。”姜瑶虽然这样说,但动作却明显轻了很多。
她垂着小脑袋,发丝都透着一股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