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曳白淡淡:“他摔倒的时候咬到舌头了。”
季寒瑞含糊一句:“周六。”
在场的其余三人不知道这个“梗”,只有左晓川听了狠狠地瞪他一眼:“这次不用胃痛的由了所以拿自身安全开玩笑是吧?!”
季寒瑞又含糊道:“疼。”嘴角恰到好处地又渗出来一丝血。
左晓川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双眼发黑。
想把他就地掐死。
许曳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也没闲心思探究,只是用很官方的语气一板一眼道:“楼梯间刚拖过地,这位同学可能是踩在湿地砖上滑倒的,以后小心,我稍后会向年级主任反映一下这个情况,提醒同学们注意。”然后礼貌地一点头走了。
剩下三人左右搀着一瘸一拐的季寒瑞回班。
闻讯赶来的老柴果真也被季寒瑞下巴上一大片血迹唬了一跳,左晓川告诉他是咬到舌头出血才稍微放松下来。
季寒瑞扭到的脚踝有点肿,老柴二话不说批了假条叫他去校外的医院瞧瞧,顺便也给咬破的舌头敷个药。
左晓川脸黑如锅底,充当人形拐杖架着季寒瑞一条胳膊扶他下楼,护送他一路到校门口。
“你实话实说,到底是不是故意摔的?”
好不容易从四楼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挪下来,两人都热了一脑门儿汗。走在平地上,季寒瑞变本加厉地把身体重量的一半都压在左晓川肩上,左晓川拽着他一条胳膊,几乎怀疑他是借机整他的。
季寒瑞舌头还有些不利索,说话语速很慢,还偏偏要把脸转到左晓川那一边,气息挨着他耳廓:“我故意能摔出来这种效果吗?”
“谁能看透你啊,之前演混混不也装得挺像?”左晓川避了避,恼火道,“说话就说话,别凑近!耳朵痒!”
“哦,”季寒瑞把脸转开,仿佛感受不到他的尴尬,“有点红,是不是过敏了?”
左晓川想把他扔进臭水沟冲走。
总算到了校门口,左晓川没有假条,门卫不让他过升降杆。
“可是大伯,我同学崴脚了不方便走,我扶他上出租行吗?”左晓川求情。
没等门卫松口,季寒瑞拍了拍左晓川的肩膀,示意他放开手。
“你行不……”
季寒瑞忽然站得端端正正,面朝左晓川走姿极为正常的后退两步。左晓川看见了他憋了一肚子坏笑的表情,马上知道自己被坑了——
“你给劳资回来!季寒瑞!你个没良心的!!!”
月光里的猹,阳光下的季寒瑞,健步如飞跳上了一辆出租车,堪称医学奇迹,在左晓川愤怒的喊声里成功“越狱”扬长而去。
远远地,季寒瑞左手从车窗里探出挥舞个“拜拜”,左晓川看见红线飘动下意识抬起手腕,袖口上还沾着一小块发黑的血迹……怎么没把自己咬死!
如果他能触摸到红线,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红线往季寒瑞脖子上缠三圈,打结,收紧,然后活活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