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没有理会,视线落在乱糟糟的官吏之中。他对沈父颔首致意,与他身旁楚楚可怜的女子轻声道:“蒋娘子,地上凉,找把椅子坐吧。”
楚楚可怜的女子震惊回看他。
他指挥手下:“去为蒋娘子搬一把椅子,要带软垫的。”
说完便咳嗽一阵,人愈发清弱。
椅子送到女子面前,女子惊疑不定,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蒋娘子请坐。”
“我不是蒋娘子!我!我是她的家仆月桃……”
堂下不约而同陷入寂静,纷纷瞥文王脸色。
魏璟懵了一瞬,淡然:“那谁是蒋娘子?”
蒋芙忍着无语,从地上跪着的人群里站出来:“蒋芙,谢殿下。”
闹剧见底。
变故不出一刻,县衙简朴的公堂犹如换血一般。
文王改坐主位,其下侍卫奴仆森森站守。官署人员彼此眼神复杂,不停擦汗。
陈箜尼作为县令,不得不顶着莫大压力出头:“殿下,这案子……”
魏璟放下卷宗,眉眼倦怠:“这案子重新查。”
“殿下,如今已是彻查过的结果,证据确凿,实在没有重新查的必要。”
魏璟道:“那就再说一遍你查的结果。”
陈箜尼顿了顿,道:“依下官所查,是蒋芙不满自己的亲事,与父亲结怨,指使家仆张闵两次弑父,第二次成功。将蒋文行杀死后,他们在蒋家后院焚尸,凶器与物证都在这里。”
说着,他往后退,小吏知会他的意思,将证物呈上。
魏璟扫了一眼,看向蒋芙时,眼中的不耐也变得温润:“蒋娘子,他说的话是事实吗?”
蒋芙身为整个公堂唯二坐着讲话的人,说话充满了底气。
“殿下,他在污蔑我,我根本没杀蒋文行。如果这些人没去郡公府抓我,我连我爹死了都不知道。”
“这些都是假证吗?”
蒋芙道:“这些证物是我家仆所有不错,但他当时被人弄昏,我也进监狱以后,他才醒过来,根本没有作案的能力,这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我!”
陈箜尼呵道:“蒋芙,你说话要讲究证据的!”
蒋芙毫不示弱:“那你有证据证明我在说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