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心里是什么呢?
明明亲吻过,却不算私定终身吗?
她为什么与张闵那样亲密?他难道也被她亲过吗?
只是飞速闪过这样一个想法,他的心就已不堪重负,闷着碎了,连走路都用不上力气。
跟着他们进医馆,药童率先来搀扶的是他。天真烂漫的童音响在半腰:“这位郎君有何不适之症?”
骆岢羞愧脸红,好在戴了帷帽,蒋芙看不见这样的他。
“不是我……”
小药童尴尬撒了手:“多有得罪,郎君。”
蒋芙那边已经给张闵招呼上大夫了,分出闲暇见到这一幕。
“你不舒服?是不是昨夜吹风受寒了?”
骆岢待她走近,才低声道:“手,好痛。”
就被张闵打了那么一下,痛到现在?
蒋芙执起他捂着的那只手,怀疑的目光落上去,先看到的是自己昨晚给人磕出来的紫青。
她心虚地牵着他那只手找大夫,让人给他开药。
“你怎么自己不治?我就这么点钱!”
蒋芙要脸,声音放得很小。
骆岢佯装听不见,询问:“什么?”
蒋芙便更靠近他一些:“我说,你怎么自己不治,你家不是养了很多大夫吗?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想把我这点钱花光?”
骆岢若有若无靠在她身上,兰香清幽:“冤枉,我何曾有过那种心思。不过是昨夜太晚,不忍叫医者上值,今日一早,又陪蒋娘子出府游玩,无意耽搁了。”
“那你好善良好懂事啊,这么为人着想,委屈自己——你以为我会那么说吗?你受伤不是自找的?谁让你半夜不睡觉趴我窗户?谁让你一大早惦记打扮往我院子里凑?你自己不想你的身体,还往我身上找由头,你……”
骆岢掀了几寸白纱,眼眸湿漉漉瞧她:“别骂了,我知错。”
蒋芙熄火,将脸别到一边。
药童上药的手停了半天,呆呆望着帷帽缝隙里骆岢的真容。
这是书里常说的神仙吧?
他迅速把药给骆岢上好,打包了之后的分量,说明一天换两次便跑到师父身边。
“我看见神仙啦!”
他师父捏胡子沉思着,不耐地将他支走:“去看看王掌柜的药煎得如何了。”
药童还想再说,但也惦记那锅药,老老实实跑药炉房去看火。
老乔松了把脉的手,道:“郎君,你并无心疾。”
张闵道:“可是很痛。”
“痛?现在痛吗?”
“痛。”
蒋芙去找骆岢说话了,他们说的内容,他全都听得见。
她为何要待那个人好?他对她也是像沈听南那样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