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薇舍不得一个人吃,便掰成了四份,给乔爸乔妈一人喂了一份,自己吃一份,最后一份打算留给她哥。
中年女人看见她的举动,羡慕的夸赞道:“你这闺女可真是贴心,不像我家那丫头,嫁出去好几年了,娘家一年也回不来一趟。”
“这孩子心眼确实实诚了些。”乔妈一脸骄傲,又问她,“大姐,你这是去哪里呀?”
“就是去看我那闺女。前些日子接到来信说是快要生了,唉,她公婆去的早,我跟她爸都担心月子里没人伺候,就想着去看看,好歹月子里伺候出来不是?”
“确实是。”乔妈在现代时是妇产科大夫,此时正好聊到了她的专业领域,便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咱们中国人都讲究月子得坐好,不然对身体伤害非常大…”
乔妈随口说了许多孕产妇的注意事项和月子坐不好带来的后遗症,本来是闲聊,却没想到吸引了周围一众女人的注意力,因为她说的那些后遗症,句句都说到了这些已婚已育妇女的痛点上。
“我就说怎么自从生了我家大丫头后,弯腰扫个地腰就酸疼的不行,我婆婆还说我是懒人屎尿多…大姐,你咋知道这么多呢?有啥办法治一治不?”
“我原先在家时就是给人接生的,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些。”她不能说自己是个妇产科大夫,但原主本来就是给人接生的,这也是个好借口。
“你也帮我看看,我自从生产后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不知道啥原因…”
“还有我家闺女,都怀了六个多月了,大夫说有些胎位不正,害怕生的时候难产,有没有什么办法…”
得,这是直接看上病了!
看着围绕在乔妈周围求医问药的一众人,乔雨薇只好埋头跟她爸两个研究起这一路上的地图,全当打发时间。
乔爸性子内敛,不喜欢呼朋唤友,乔雨薇之前倒是被几个小青年搭讪过,但都被她哥凶巴巴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车站接人
一直到晚上列车员提醒要休息的时候,找乔妈看病的人才陆续散去,乔雨林也回来了。
乔妈问他吃不吃干粮,乔雨林挥手道:“刚才已经吃过了。”
乔雨薇将给他留着的那份儿点心递了过去,“喏,尝尝味道吧。”
点心本也不多,对乔雨林来说也就半口的量,但妹妹这份心意倒很是让他受用,他笑着去摸她的头,却被乔雨薇一缩头甩开了,“不要破坏我的发型。”
次日,乔雨林又说是去打牌,但还没到中午饭点的时候就吹着口哨晃悠悠的回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钱都输光了?”
乔雨薇纯属调侃,谁都知道家里那不多的积蓄不能轻易动用,乔雨林怎么可能拿自家的钱跟人玩儿,他那完全就是跟人空手套白狼。
“怎么可能?我们约好了下午继续。”乔雨林说着将手里提着的两包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在家人疑惑的眼神中解释,“今天手气不错,不过大家萍水相逢就图个乐子,我也不好意思真要别人的钱,就让他请我两包桃酥意思意思。”
“哥,你还有这本事?”
乔雨薇迫不及待的去拆桃酥的包装。
“你哥的本事多着呢,小丫头,你就瞧好吧。”乔雨林嘚瑟。
乔雨薇不以为然,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哥有多大本事她还是知道的。
穿过来之前,乔雨林已经大学毕业快两年了,却一直没有出去工作,一直在鼓捣自媒体短视频,说是要抓住站在时代风口上的机遇,可叫她说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明晃晃的啃老行为。
乔妈也泼他凉水,“小赌怡情大赌伤人,玩玩可以,但你可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放心吧,就是玩玩,我还能指着这个致富不成?”说着一屁股坐到了乔爸旁边,“爸,你别光吃啊,替我说两句,他们母女两枪口一致对向我,咱们也得统一战线啊。”
“对,”乔爸赶紧帮腔,朝乔妈道:“你别老把孩子往坏处想嘛,你看他多孝顺,别人请他吃桃酥,他转头就全部拿回来给我们吃了…哎,这包先不要动。”
乔爸一把打掉了乔雨林去拆另一包桃酥的手,把桃酥推给了乔妈,“这包收起来,到时候也算是个情行,咱们总不能空手上人家家里去吧。”
乔爸平时是万事不管的性子,如今竟然也操心起人情世故来了,看来他也是种地种怕了,宁可不要文人的风骨,也不愿意再回到农村去。
看着他妈果真依言将完好的那包桃酥收了起来,乔雨林悻悻的收回了手。
这还是自己买的呢,他们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吃水不忘挖井人啊!
再长的旅途也总有终点。火车终于在三天后的凌晨到达了终点站,乔雨薇一家清点了行礼,顺着人流下车。
兜里揣着介绍信,但一想只住半个晚上,一家人又都觉得去住招待所不划算。看候车室挺扛风,于是一致决定就在这里凑活到天亮。
穿越之前乔家一家生活条件并不算差,穿来之后这短短几个月,所有人都开始或有意识或或无意识的适应精打细算的日子。
在候车室等天亮,自然不能四个人全都睡着,乔爸和乔雨林自觉承担了轮流值班的任务,乔雨薇则靠着乔妈打起了盹儿。
之前回信的时候害怕火车晚点,跟高如海约定的是今天中午接站。天亮之后,候车室开始嘈杂起来,一家人都没了睡意。看时间还早,乔雨薇提议出去找口热的垫垫肚子。
他们在火车上好几日都是干粮就着白开水,下火车之前就连干粮都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