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
念夏探头探脑地进来,看到床前立着身影,她顿下脚步。见容谙没有阻止的意思,她才轻手轻脚进来,身后跟着拂冬与萧青阑。
“殿下刚喝了药,睡下了。”容谙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淡。
床垂着帷幔,看不见里边睡着的人。
刚进来的三人惴惴不安,念夏稍稍撩起一点帷幔,看到真宁公主除了面色有些白,其它一切妥当时,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萧青阑不动声色地把视线落在容谙身上。
念夏也在心下犯嘀咕,既然殿下都睡下了,容大人怎么还不走呢?却看到自家殿下的手伸在帷幔外,揪着容大人的衣摆。
如果不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她一定一巴掌拍上自个脑门,直呼“没眼看”。但是现在——听说殿下跳湖了,才从贼人手中逃脱,她当时肯定很害怕。
“有劳容大人,大人辛苦。接下来就由小婢照顾殿下吧。”
念夏说着,蹲下身去拿赵徽鸾手中的衣摆。可是赵徽鸾捏得太紧,念夏怕动作太大会弄醒赵徽鸾,只得尴尬地朝容谙笑笑,再望向萧青阑。
萧青阑默了默,取下腰间匕递过去。
念夏愣了,递过去一个“你确定?”的眼神。
就这么割了容大人衣服,不好吧?
容谙眉尖一挑,看向萧青阑。萧青阑却是朝念夏点了下头。
念夏只得去看拂冬。拂冬正满心愧疚,压根没注意她这边进退两难的局面。念夏没办法,只得去接匕。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原本紧紧揪在衣摆上的手缩了帷幔里。
容谙离开房间,萧青阑跟着他出来。
“萧公公有话同本官说?”
萧青阑朝他躬身一礼。
“萧公公这是何意?”
“谢大人救了殿下。”
容谙侧身避开这个礼,扶着木头栏杆望向官驿外的飞雪。
“本官奉旨接殿下回京,保护殿下亦是本官职责所在,勿需公公同本官言谢。至于殿下落水一事——”
容谙侧目望向萧青阑:“事关殿下名节,本官已告诫过随行人员,也请萧公公和您的人能够守口如瓶。”
深邃的眉眼,目光凌厉,好似已经猜到萧青阑要同他说起落水一事,故意在萧青阑开口前说了出来。
萧青阑忽而有种被将了一军的感觉。
他敛下眸中神色,道了一声“是”。
赵徽鸾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来,念夏与拂冬跪在床前同她请罪。
“这与你们无关,是本宫棋差一着,算漏了一个人。”
说起这个,念夏就生气:“殿下放心,萧公公已经处理了秦顺!这个杀千刀的,奴婢和拂冬都捅了他一剑,也替殿下砍了他一刀出气!”
赵徽鸾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让她俩叫来萧青阑。
“净之,你去过湖边的木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