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养的那只狼崽出意外了?”严河没将人推开,贴着陈春贵的胸膛,轻声道。
陈春贵点头:“找了一夜没找到,今儿一早春山和春明又上青石山了,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怕是凶多吉少。”
“也许是挪窝了。”严河安抚他,“它那么小,随处藏藏都隐蔽,上哪找去?”
别个儿要安慰这五大三粗的,说什么都不好使,但夫郎一说,陈春贵就听进去了,顿时就觉得舒心。
“下午我们换两个人再去找找。”四兄弟一齐消失,太明显了,只能两两去,两两打掩护。
“能找着的,这小狼与你们这么有缘。”
严河说的都是能让陈春贵展露笑颜的,他一把将夫郎抱起,就这么光溜溜地带着人往床边走。
“给你拿了衣服,你不穿了?”
“一会儿穿,这会儿要办事了,穿再多都得脱下。”陈春贵覆上身去,一边亲着夫郎的脸,一边解着夫郎身上的衣服。
身子都热起来了,不可能再叫他停下,严河一边迎合陈春贵的动作,一边叮嘱:“待会儿你动静小点,别像昨晚那样。”
他倒是能受得住,但他们闹得太大,吵着其他房间了,不好。
陈春贵笑道:“你听听三弟房里的,他们的动静算大还是小?”
严河听了一耳,脸顿时红了,抬手捂住道:“三弟与弟夫郎闹得也太大了,咱还是收敛些。”
“三弟与弟夫郎冷了这么久,刚和好,可不得逮着机会就干柴烈火一回。咱得学学,每次都尽兴,往后你若同我吵架了,我夜里睡不着,也能逮着这些想。”
“你可别同你三弟学,这又不是晚上,咱得顾着别人。你弄轻点,我就能忍着不叫。”
陈春贵有让自己顺心的法子,先将夫郎亲晕乎,磨他一会儿,等他想自己想得厉害,就没功夫纠结这些了。
等那时他再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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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劲和付东缘在张玉凤那吃过午饭就下了马头崖,回去的路可不好走,得多花些时间。
饭桌上,付东缘用了好些法子来劝凤姨搬到山下来住,可张玉凤一一回绝了。
她说她在山上住习惯了,去山下反而不适应。
这个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付东缘知道凤姨心里的担忧,但不好挑明说出来。
住在深山中孤僻,粮食也不好种,往后他们来得勤些,多给凤姨稍些东西上来。
辞别过后就是原路返回,早上经历的关卡,下午得用加倍的小心、加倍的体力来渡过。
付东缘走得脚肚子都颤了,还没下到山腰呢。没法,他身子还是弱了些,走得了半程,但走不完全程。
周劲提出要背他,付东缘没拒绝。明儿还要去赶墟,强撑的后果很可能是明天连床都下不来。
背篓小的叠大的,背在了付东缘身上,没什么重量,里头只放着一只被周劲洗净擦干的草鞋,孤零零的。
周劲将哥儿背上身,目视前方,尽量踩平稳的地方。
到马头山山脚,遇上一独木桥,周劲在独木桥边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停下脚步,想想要怎么过。
这桥他们早上走过,挺晃的,而且好些地方都破损了,不是很牢固。哥儿走得战战兢兢,他心里也害怕,怕哥儿摔了。
此时身上背着一个人,重量更大,周劲就更不想走这里了。摔着他不打紧,哥儿是无论如何也摔不得。
周劲选择了绕路。
沿着马头山山脚走上半圈,就到了作为东西两头分界的峭壁边缘。峭壁边缘有一条小路,穿过就到了连接东西两头的大路上。
大路尽头,是他们的家。
这条路他们上次回城时有走过,付东缘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觉得神奇,陌生的路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熟悉的路上。这得对山里非常熟悉才行。
付东缘趴在周劲耳边夸他:“山里的路,你是不是都认得?”
周劲认不了全部,也认得七八成,谦虚道:“不至于迷路就是。”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这样,对这些山知根知底?”付冬缘也爱往山里跑,但以他目前的熟悉程度,不论跑哪座山,都是要迷路的。
“待久了自然就会走。”
不断朝前走,经过一栋瓦舍,瓦舍前头不大的屋场上,站着一美艳妇人。这位举手投足都艳美绝俗的妇人,毫不掩饰地盯着周劲及周劲背上的付东缘看。
付东缘自然察觉到了这道有些不善的目光,坦然地回望回去。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有一个短暂的交汇,付东缘想起,这栋瓦舍的主人,是一个叫做林如花的寡妇。原先同住在里头的还有林如花又聋又哑的婆母,只是这位婆母前阵子失踪了,现在这栋房子就成了林如花的地盘。
不甘又有些扎入的目光,付冬缘上次也感受过。回门那日,他们坐大牛的牛车经过这里时,林如花也走出屋来这样打量过他们。
付冬缘的反应和上回不同,直接迎了上去,周劲的反应却是和上回一样,都是移开目光不看。
付冬缘才进这个村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招人仇恨,合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同周劲有纠葛,又将这种情绪带到了他身上。
付东缘咂摸出什么,等他们进行一段距离了,才在周劲耳边开口:“那个叫林如花的,是不是喜欢你?”
周劲心里正怕这事儿呢,闻言,浑身一震,连忙解释:“不、不、不……不是,我跟她没没没……没关系!”
他太着急了,脸涨得跟猪肝一样,嘴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