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老师:【还好还好,一般般而已。】
夏耵耵转手把这个视频分享给了芳姐、老夏还有赵叔叔,连赵雨槐也没有落下。
林曼芳:【也就秦酩惯着你,傻丫头,你老公很多人盯着呢,算了,他眼里只有你,看不到其他的。】
赵鸿实:【真不错,学习能力很强。】
赵雨槐:【……我该说谢谢?】
只有老夏的对话框,有两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了,但后来又莫名没了下文。
夏耵耵以为他可能临时有事忙不开身,想跟秦酩说这事的时候,见秦酩低头看着手机皱着眉头,看来遇到了挺复杂的问题了。
而秦酩在纠结的是:这题应该怎么回比较符合岳父的风格呢?
实在拿捏不准,只能请教岳母,可惜林曼芳也拿不太准,她一直知道父女俩之间有自己的相处模式,老夏那个人,待妻子是滞拙而枯朽的,但在女儿这里,则是鲜活的慈父形象。
半小时后,夏耵耵收到了老夏的回复。
老夏:[刚刚在忙]
老夏:[老爸送你一句话: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夏耵耵嘿嘿乐了两下,忽然来了句“这不对呀”,让一侧窝藏私心的秦酩多少有些心虚,“怎么了?是老夏说的话有问题?”
“那倒不是,”夏耵耵无意识地点了两下屏幕,“就是有点不对劲,他最近好像很闲的样子?”
秦酩的手掌按在沙发上,发出轻响,“说不定也就闲这几天?”
心想:大意了。
夏耵耵则摇了摇头,“也不是那回事,哎呀,我说不上来,就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虽然还是这个人,在她忘记的六年里,他变老了一点,白头发多了一点,可是,可是……却好像陌生了很多。
“唉,其实应该就是这些变故,经历一些事人总是会变的,”夏耵耵自己解释道。
秦酩:死里逃生了。
一周后是姜莱和沈奕的婚礼,夏耵耵作为孕妇拥有的特权是可以多睡两个小时,但时间也是很早的,她赶到酒店的时候天也才刚刚亮。
夏耵耵是最后一个化妆换衣服的,姜莱给她定制的礼服不仅料子柔软舒适还很轻薄保暖,她单穿着在酒店里,也不会觉得单薄。秦酩年后都不太忙,形同无业游民,每天的工作除了推不掉的必要会议,除了陪老婆还是陪老婆。
姜莱已经换完婚纱坐在巨大的化妆镜前,头上戴着夏耵耵和秦酩亲手制作的钻石皇冠,手捧花则是钟菲在元旦离开前就做好的,一共是22朵,寓意成双成对,生生世世。
每一朵永生玫瑰的边缘缀了金丝线,最中央都是小金珠,价值先不说,用心已达极致。
夏耵耵脑袋靠了下钟菲的肩膀,“细细想来,你都没舍得给自己花过什么,这些年下来的钱除了家里就是用在我们身上了。”
钟菲和她牵手,“想这么多干什么,你们给予我的,或是我给予你们的,又怎么算得清。”
凌诗意哀嚎了两声,“实在是跟你俩比不了,我废物一个,好在今年赚上钱了,才能送的起水晶鞋,还算配得上咱们莱总吧。”
这是夏耵耵第一次完整地从头到尾见证了一场婚礼,她有时候会恍惚,觉得自己既是参与者,也是局中人,尤其在看到姜莱挽着她父亲的手向着沈奕走去的时候,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来不及擦,很用力地鼓掌。
秦酩用纸巾给她擦眼泪,知道有些遗憾,是他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沈奕是个十分真诚的人,夏耵耵一直都这样认为,即使他在恋爱期间隐瞒了一些事情,她依旧这样认为。
沈奕在婚礼上流泪了,他说他走到这一天足足用了七年的时间,才正大光明地站在姜莱的眼前,成为她的丈夫,他说:“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沈奕的父母在最靠近舞台的那一桌,从他们的穿着与谈吐来看,沈奕的家庭真的一点都不普通,夏耵耵扯了扯秦酩的衣服,问他:“沈奕还有哥哥吗?”
秦酩告诉她:“是表哥,从小一起长大,哦,也是姜莱的前未婚夫。”
夏耵耵:“???”
这和她想象中不负责任、混不吝的二世祖不一样,她有点难以想象这位看起来风光霁月的冷淡男人,是怎么说出“星座大师说双子座生产渣女,我们星座不合,还是算了”这样的话来的。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如果不是,那一定有哪一个是演出来的!
所有的谎言背后一定都有一个原因,夏耵耵坚定地想到,随即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把目光转回到秦酩身上,瞧,这个男人也对她说了不少的谎言呢!
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起初的谎言如果是要她先留下来,那么失忆之后的谎言,又是为了什么呢?
沈奕对姜莱是又争又抢,秦酩却是一骗再骗,姜莱已经等到了沈奕的坦白,那么夏耵耵想,秦酩的坦白会在什么时候呢?
想到反正都有他要坦白的一天,作为被欺骗者的夏耵耵反而不着急了。
到最后扔捧花的环节了,夏耵耵跃跃欲试就怂恿秦酩去抢,“抢来我送给钟菲和凌诗意。”
没等她说完,钟菲和凌诗意已经被司仪请到了台上,还有很多适龄的青年男女,夏耵耵甚至还看到了江亦然,他是有多恨娶啊,对象八字的那一撇都没了还来抢什么呀。
姜莱笑着背过身去,用力地将捧花向后抛出。
夏耵耵看到人群里只有钟菲站得格外淡然,参与的热情并没有太多,人群的推搡拥挤让她有些站不稳,好在有好心人出手揽住她的肩膀,夏耵耵刚松下一口气,下一秒看清楚了好心人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