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六十七楼的某一处,某一个房间里。
她仔细地听着声源找了过去。
最后在一扇门前站定,她深吸一口气,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
冷白的灯光泄露出来。
耳边的音量猛然加大。
沈祈闻。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坐在钢琴前面。
指节飞快的舞动,他的手像在上面跳舞。
流畅而炙热的音符,在房间里跳跃。
她像是受了蛊惑,轻轻的将头靠在一角,仔细的听。
她没有学过钢琴。
但是所听到过的大多数的钢琴曲。
都是舒缓的情调,或深沉,轻快的。
可沈祈闻指尖的琴音和她听到过的都不一样。
肆意,张狂。
重音被他的指节不断地往下按。
振聋发聩,穿破耳膜。
直直的抵入心间。
灯光是白的,钢琴是白的。
四周的墙面是白的。
他穿着纯黑色入画。
宋枝无法形容这样的场面。
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感觉到了痛,她回过神。
突然不忍再看这样的画面。
房门被她悄无声息的关上。
宋枝将背轻轻的靠在门上。
闭上眼睛。
房间里的音乐她还是能听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竟然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明明是隆重的音乐。
宋枝却听得湿了眼眶。
为什么要哭呢?
怎么会这样悲伤呢?
大概是,她突然意识到。
她居然这样顺从。
从不恨他。
怎么能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