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
季辞晏仰起修长的脖颈,待那套脖的部分套了上去,就把脸埋进了软团里,一种难言的羞耻感自他的脸颊蔓延到耳后。
直至云思远从季辞晏耳后拢起长发时,才发现那一处动人的羞红,他俯身抵在季辞晏耳边道:“师兄莫要害羞,只思远能见到。”
季辞晏含着水光的眸侧头瞪过去,“你是不怀好意。”
“是,确实是私心。”
云思远直起身,手指穿梭在那两根银链中系好,不经意间滑过季辞晏光洁如玉的后背,上面的暧昧痕迹含着说不清的旖旎,如同那波纹起伏的澄澈湖水中落下颜色艳丽的花瓣,让人移不开眼。
他将药膏先挖出在手心中,再不断揉搓发热,使膏体慢慢融化,才覆在季辞晏的红痕上细细涂抹。
这过程实在难忍,云思远本就对季辞晏没有抵抗力,方才陷入情绪时还想不到许多,如今清醒着对于他来说是极其考验克制力的事情。
细腻光滑的触感如奶油泡沫般丝滑,只是触碰掌心就像是陷入在柔软中,每动一寸都会激起一层层波浪。
季辞晏亦是难熬,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略冰凉的后背,藏进被褥里的双腿并紧,脚趾也不自觉绷紧,他埋在胳膊中的脸颊埋得更深,努力不让自己忍不住的嘤咛从缝隙中溢出去。
哪怕额头的青筋在皮肤下狂跳,云思远还是用咳声掩饰自己的异样,哄着:“再忍忍,很快就能结束了。”
只是上了个药,结束时两个人都是一身汗意。
季辞晏长舒一口气,微微仰起的脸庞已然泛着淡淡的湿意,嘴角被咬得嫣红。
他没注意,随手在身侧一撑想要起身,可那过硬的触感和耳边突然响起的闷哼让他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没来得及,还染着淡淡药气的手抓住了他想要逃跑的手腕,低沉忍耐的嗓音随之响起:“……师兄,莫要激我了。”
季辞晏想说他其实不是故意的,可又觉得不能这样放过欺负他好几天的云思远。
他顺势翻了个身,从被褥中把伸出脚,只是嫌累般随意踩着,眼神如小狐狸般狡黠又略带恶劣:“如何,反正你也用不上。”
云思远拉住季辞晏的脚腕制止住,粗喘了几声缓和自己的呼吸,才道:“是,该是让师兄明白思远的有用之处才是。”
上面的铃铛本来已经在季辞晏的强烈要求下换回了哑铃,不知何时铃铛又一次挂在上头。
季辞晏听得那叮当声,过于迷乱的回忆也随着敲击在他的脑海中。
“不不不用了,我已经……很了解了。”他连忙把脚收了回来,云思远本也没有打算再劳累季辞晏,也顺势松了手。
见云思远坐在床边,把衣袍披在季辞晏的身上后,就浑身僵硬的一动不动,缓解被自己无辜激起的反应。
季辞晏略有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咳,要不今晚……你一会留在这里睡?”
“是师兄的补偿吗?”
云思远转过头,把季辞晏敞开的衣袍拢紧,把系带系紧确认看不到内里的春色后才松了口气,笑道:“还以为师兄会让我自己回隔壁冷静冷静。”
“你是这么想我的?”季辞晏也笑,向云思远挥挥手:“那你去吧。”
“不去,我不去。”
指尖又被人捉住轻吻,季辞晏弯弯眼眉,身体往塌的内侧挪动,云思远追着季辞晏引着他的手也上了塌。
季辞晏其实一直很喜欢睡在内侧,从小到大都是,也许是他在原世界从来只能自己入睡,还总是梦魇的缘故,他喜欢睡在内侧的安全感。
而哪怕他没有开口说过,一直以来云思远也都是自觉的睡在外侧,现在便是用后背朝着塌外,再把季辞晏团在怀里护着。
他抬起头,只能看见云思远没有一点胡茬,清的很干净的下巴。
季辞晏轻按在云思远的喉结上,喉结在指腹间滚动,问道:“缓过来了吗?”
话音刚落,腰间的手臂力度加大,顺着他的脊梁骨向上抚摸,云思远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低声道:“……师兄若再多动一会,或许就缓不过来了。”
也许是因为他与云思远贴的严丝合缝,他耳边甚至能听清云思远的心跳声,因为他的触碰明显加快。
连云思远说话都带着骨传导的那种闷闷的颤声,这感觉很新奇,声音仿佛狡猾的穿过云思远的骨骼,透过他们二人的身体接触传入了他的心脏,无法忽视。
季辞晏不得不承认,这种几乎零缝隙程度的亲密接触,若还在襁褓中时不算,他两世都不曾体会过。
“那如何?”季辞晏虽这么说,已经放下了手,肯定道:“我说让你忍,你会做到的,对吧。”
“会。”云思远没有犹豫的回答:“不单单这件事情,什么事情都可以。”
就像云思远从来没有问过季辞晏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没有探究过季辞晏究竟把他当成什么,又想让他做些什么。
随用随丢的玩物?还是聊以慰藉的师弟?更或者是不如路边的野草。
他或许会嫉妒、会因多种原因做出不智的行为,但所有的一切都会在不伤害季辞晏为根本去做。
从初见时窥到季辞晏或许并不良善的内里,他承认他就被季辞晏深深吸引,忍不住去窥探很多,倒是发现他的师兄明明就是极其容易心软、却在关键事情上毫不手软,用冷情与柔情把自己分割成两面的人。
他一直知道,若有一天他做出了超出季辞晏忍受范围内的事情,那把曾经抵在他心头的匕首,哪怕他们正在欢好,也会毫不犹豫的刺穿他。
所谓任是无情也动人,这样情感分明的季辞晏令他无法自拔,甘愿越陷越深。
就像是此时此刻,他的回答大概让季辞晏觉得满意,所以他的师兄展露出了心软的那一面。
“这次就放过你了。”季辞晏闻言只往云思远怀里寻了个最舒适的位置,就不再多动,隔空熄灭了烛火。
云思远应道:“多谢师兄。”
许久没听到声音,云思远本以为季辞晏已经入睡,正想像以往一样先给季辞晏诊一下脉再去睡,却突然感受到了自己手臂上的触摸。
季辞晏并没有睁开眼睛,他只是随意的摸了过去,便摸到了云思远手臂上蜿蜒凸起的伤痕,那是季辞晏抓挠出来的。
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微弱:“……明天,记得把药给自己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