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那天在山里找到她,从那以后,岑若那颗小小的心脏里就藏了个人。
在她心里,他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大英雄。
可是这家伙很配不上她的喜欢。
“齐放你就只顾着在我身上逗乐解闷,就只想着欺负我,是不是把我惹生气你就特别骄傲?从小到大都一样。”
他心思全在这里,自然不曾发觉岑若对他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
十四岁以前,两人属于互相较劲儿,他恶心她一下,她必须要百倍奉还回去。
十四岁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斗争”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岑若没再给他使过绊子,也没再刻意招惹过他。
他在学校光荣榜的照片上给岑若画胡子;在她三明治里夹芥末酱;故意在泳池里埋伏着,只为等她走过来的时候伸手把她从岸边拉进水里……
他后来做的这些岑若都没有反击,只是一个人生闷气,骂他是混蛋。
若是换作以前,齐放这样捉弄她,她是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讨还回来的。
可齐放未曾发觉她态度的转变,只觉得自己好像赢了一样,骄傲着岑若是不是怕他了。
“我……”
他像是被人当头一棒,不知道该怎样“狡辩”她才会不生气。
“我无数次在心里幻想着倘若我跟你坦白心意,你会是什么反应。喜欢你这三个字在我嘴里演练过无数遍,到底还是憋了十年都没说出口。”
因为她知道,齐放不会当真,更不会在意,甚至会取笑。
这就是他,一个恶劣到极致的坏种。
“若若,我真的不知道,我……”他想去拉她的手,不料竟被躲开。
齐放心阵阵懊悔,怎么从前自己就这么眼盲心瞎。
“是我太笨,我没发觉你的心意,可是若若,你得跟我说啊,我是笨蛋,我猜不到的。”
“跟你说?我也想跟你说啊,可你不配。”她眸底划过一瞬冷意,伴随这道冷意的,还有无尽酸涩。
“爷爷让我娶岑若,这不是往我嘴里塞蟑螂恶心我吗?”她一瞬不瞬盯着齐放,问道:“还记得吗?这是你的原话。你说我讨人嫌,你瞧不上我。”
她长睫上挂着晶莹,指尖攥得发紧,极力克制自己破碎的情绪。
“我堂堂岑家大小姐,我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犯得着在你跟前卑微求爱?既然你瞧不上我,那我又何必瞧得上你。”
岑若说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滑落两颗泪珠。
她用手背拂去,轻轻扬了扬下巴颏,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现如今又说喜欢我,不觉得好笑吗?你喜欢,我就必须要接受?齐放我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我不在乎你是否瞧得上我。”
她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为爱乞讨不是公主的作风。
“是你说的,商业联姻,先动心的是输家,齐放你输了,我赢你赢得彻底。”
说罢,她红唇挑出一抹张扬的弧度,垂眸瞥了眼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