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骂慧缘:
“你这孽徒!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慧岸杀了我,你自己接手净慈庵?”
慧缘还来不及辩解,便觉重心不稳,猛地一下栽倒在院子里,紧接着就被人从背后死死按在地上,脖子也跟着传来尖锐的疼痛感,一阵温热的液体顷刻间流进了衣服里。
“啊啊啊——”迟来的痛感叫她尖叫起来。
“再动一下,我就扎穿你的脖子。”
慧云饱含冷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原来,就在慈安和慧缘狗咬狗的时候,慧云已经悄悄绕到了慧缘身后,一脚把慧缘踢倒在地。
倒不是她这半个月的训练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是慈安慧缘等人,平日里养尊处优,身体并不算强壮,这半个多月又一直吃不饱睡不好,腿上还有伤势没愈合,本就是一推就倒。
至于簪子,则是慧云往日里就准备好用来防身的。
如今见慧岸控制住慈安,慧缘还要作怪,便毫不犹豫跟着拿下了慧缘。
刀一旦架在了自己脖子上,慧缘的贪生怕死程度并不比慈安低,顿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两人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千户大人赶紧拿下陈青竹,并一箭射死这些贱人来解救她们。
且不管两人怎么想,不逊的话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其余苦役本就是以慈安慧缘为首,见两人被擒,也全都老实下来。
眼看要乱起来的局面,被慧岸和慧云联手控制住了。
两人彼此交流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便全神贯注地控制住手中的人质,等待观主与外头的交涉结果。
此时陈青竹已经走到了慈航观外头。
一眼便看到了停在道观前的百余骑兵,以及一马当先显然是为首者的李千户。
这李千户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虽然身材魁梧,身穿骑装,却脑满肠肥,腰带被大肚子挤得凸出,毫无骑兵的英气,只让人觉得猥琐油腻。
见陈青竹从观中出来,一双眼睛轻佻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像是对她的姿色还算满意,因而略微缓和了下脸色。
“不是叫慈安亲自来迎本大人吗?她人呢?别以为送个新货色给本大人,就能轻易抵消她擅作主张的过错。”
很显然,是把陈青竹当成了慈安派出来消弭他怒气的玩物了。
身为女性,陈青竹自然厌恶这样的审视。但这李千户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棋子,利用完就要收拾的那种,她便可以暂且无视这种不敬。
“我想李大人要见的,应当是这道观真正的掌控者,而非一定要是慈安本人吧。”
她淡声道。
李千户听着有些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
“正如你所想,如今我才是这慈航观的话事人。”
李千户的眸光顿时锐利起来,刷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指着陈青竹,神色阴狠:
“敢动本千户的产业,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陈青竹八风不动,甚至露出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