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某人一声不吭地地先溜了。
手指在屏幕上方停着,顾言编了个自觉着挺靠谱的理由。
点出键盘准备打字的时候,他看着那个表达疑惑的标点符号迟疑了。
如果这个疑问所指的不是他今早先跑了的事呢,因为在此之前似乎还有一件,比这更为炸裂和难以理解的事件已经发生。
那几秒钟里顾言脑子里像在熬胶,混乱的直冒泡,他干脆直接关了机,撇进了书包里去。脑门往桌面上一杵,时刻准备撒手人寰。
班里陆续有人进来,门每吱呀一声,顾言就紧张地抬头瞄一眼,来个人,他就跟着心脏一紧。
反复多次之后,顾言才终于意识到,他这掩耳盗铃的蠢,犯得有多么典型。
距离上课时间不过还有十五分钟,无论如何逃避,他和路泽也总会在这儿十五分钟里的某一秒遇见。
顾言突然想,要不我请个假呢。
躲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明天,明天,明天再说。
顾言真的就开始琢磨起理由来,还尝试着咳了两声,自己在脑海里演绎场景。
如果杆杆胆敢产生怀疑,我就当着他的面把肺咳出来。
他琢磨的太认真了,都没注意到旁边的人已经来了。
还观看了一会他神神叨叨的演出。
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会又假模假样地捂着胸口咳嗽两声,然后再对着空气说几句台词。
半分钟后,顾言终于笃定主意。从桌洞里拉出书包转身要往外走,结果一转脑袋,就对上路泽的眼睛。
“要准备去领奥斯卡了?”路泽看着他悠悠道了一句。
顾言转头先一愣,然后避开了对视,把书包捣进桌洞里,假装没听懂。
“你扯什么,我刚来。”
他放完书包,从桌上捞起一本书,假模假式地翻了两页,余光里路泽还是面朝着他,动也不动。
顾言像被架在火上烤似的,书页上的那些小字都被烤化了,变成流体混做一滩,一点也辨认不得。
烤了半分钟后,对方的声音才响起。
“早上怎么先走了?”
不烤了,开始撒盐料了。
顾言翻着页的手指缩了一下,表面假装淡定。
“今早啊,我作业没写完,急着赶来补卷子……”
其实他在心里无助的呼喊:
你说呢!你说呢!这还用问嘛!
顾言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纸页上的某个单词,几秒后他才悲催地发现,自己正按着一本英语书使劲装淡定,压根不是来补卷子。
旁边一直没动静,不知道是在无语还是怎么着。
宋阳和狗蛋背着包从外面进来,人还才刚进门口,隔着好几排桌子,朝着顾言喊:“顾言!你今早跑什么?干啥坏事了你!”
什么叫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现在搁到顾言身上就是了。
“你滚犊子,我能干什么坏事!”顾言突然抬头回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