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人跟着点头。
顾言眼望着更远一点的地方,眼也不转地回道:“你叨念过好几次了……”
狗蛋:“真的,你别不信,我从高一和他同学,不瞒你说,我和他对视两眼都犯怵…”
宋阳在一边接茬,“别说你了,我们还小学同学呢,你看他理过我几次?”
“虽然看着还是不怎么热情,但是能感觉到……”狗蛋说了一半停了停,像在找合适的措辞,片刻又说:“感觉他至少带点人味儿了……”
顾言曲着食指蹭了下鼻尖,没说话,而是掏出手机来捏亮看了眼消息。
他在心里默默反驳,有人味个屁,让他帮忙从青口捎瓶可乐回来都不干。
屏幕上只趴着一个冷冰冰的字。
滚。
写完白天班里发的卷子,已经快十一点了。顾言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又坐回去拿着宋阳的错题集开始看。
其实顾言自己忙得要命,自交了竞赛报名表,数老派着狗蛋一天三时的往他这儿送卷子,再加上联考在即,其他老师也加大了火力,一班人成天在满天飞舞的一大堆纸里醉生梦死。
他就更不用说了,午休眯一会儿都能梦见被卷子追杀。
只是朋友有求,顾言从来没有不应的道理。
宋阳的错题本整理的很规整,但因为没理解透彻,便只是简单粗暴的把看上去相似的题型归拢到了一块。
顾言没其他好办法,只能从头开始看,用标签纸一题一题的做好知识点标记。
外面楼道里传来很隐约的脚步声,顾言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停下写字的动作支起耳朵,只听见那脚步声上到三楼后,又继续往上走去。
顾言半垂了下眼皮又抬起,墙上的表盘上的时针刚好重叠成一条笔直的线。
他收回视线沉了下肩继续写字,笔尖在纸上簌簌行进了了几字,又停下。
自暴自弃的一脑门戧在写字台面上,长吁短叹了几声后,顾言摸出手机熟练的找到某人的头像后开始编辑:
什么时候回来?
学校晚自习还没结束,路泽就一如往常的不见人了。
编辑框里那几个字迟迟没发送出去,顾言牙疼似的皱着鼻子看了半天。
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怎么说呢,像个查岗的小媳妇。
顾言嫌弃地咦了一声,点住删除键,一溜烟的全清空了。
你字我字反复出现又被删除,顾言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一抬头看见桌上摊开着的错题本,灵机一动,立马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发送了过去。
正切:这题怎么做?
顾言本以为按他同桌的尿性,半个小时以内能回他消息都算好的。
结果他刚把手机放到一旁,却突然嗡响一声,机身贴着木质的桌面把动静传导的格外响。以至于把顾言都吓一跳,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z:?
顾言咬着指甲琢磨了半晌这个问号是什么意思,搭眼瞥见自己刚才发的宋阳错题本上的那道题,他“嘶”了一声。
确实是简单了点。
事已至此,顾言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傻,他刷了个鞠躬的表情图,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