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凭川最终接受了这片最大最完整的薯片,它和儿时的口感有所差别,好像更薄更脆了。但那股与正常食物截然不同的香气仍然让人记忆犹新。
“再来一片?”夏眠问。
“先吃饭。”
“你忙完啦,”夏眠举举薯片,“那这个呢?”
“放书房吧。”周凭川接过薯片。书房没有封口夹,他用书夹把开口夹起来,和夏眠一起下楼去餐厅。
经过这一遭,夏眠的汤已经有些凉了。后厨替他重新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和周凭川那份一起端上桌。新年的第一顿晚饭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吃完了。是在自己小家吃的,是和周凭川一起吃的。
用完餐,周凭川又回了书房。之前是因为需要理清一些东西,现在则是真有工作要做。
夏眠有些累,不想坐着,便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等周凭川。玩着玩着,困意袭来,他打算先眯一会儿。
眼睛一闭,就再也没睁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边传来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夏眠半梦半醒的问:“才处理完工作呀。”
“嗯,有几份紧急文件。”
“快睡觉。”
“我现在去洗漱。”
“哎不对,等等,”夏眠忽然反手抓住周凭川家居服领口,“这个味道”
他终于舍得睁开眼,像识破什么重大秘密似的,满脸兴奋:“你偷吃薯片!”
顶级财团的董事长,竟然半夜偷偷躲在书房里吃薯片!
别说买几包薯片,就算买间薯片加工厂对周凭川来说可能都是九牛一毛,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周凭川:“我没”
“嘘,”夏眠打断他,“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夏眠,”周凭川语气无奈,“薯片是你送给我的,又没偷没抢,哪里不光彩?”
“所以你吃了?”
“没有,你闻错了。”
靠,还装!
不是夏眠吹,他这鼻子绝对是一等一的厉害。以前菜都没出锅的时候,他就能闻出来后厨做的什么,不喜欢吃干脆不吃了,出去找狐朋狗友打火锅喝酒。妈咪总笑着骂他狗鼻子,怎么可能出错?
夏眠不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想捏周凭川腮帮,再闻闻他口中的味道。
从有记忆开始,除了口腔医生,没人敢这么对他,周凭川一时间有些怔愣,竟真被夏眠得手了。捏着他的脸迅凑过来。
近在咫尺那一刻,夏眠才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他的姿势,像是要强吻周凭川。
而且,薯片明明就是他买给周凭川,想让周凭川替他尝味道的,吃薯片有什么不对吗?
救命。
真的好智障啊啊啊啊啊!!!
而此刻,周凭川也看出了他的挣扎,没动,好整以暇地坐在他对面。
刚工作完,周凭川还没来得及摘眼镜,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像大学生,或者刚出学校的年轻教授。眼带笑意的看着他,帅到不像话。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接个吻根本无法收场。
夏眠便闭上眼睛,捏脸改为捧脸,慢慢地,慢慢地吻下去。
谁知道,嘴唇接触之前,对方突然问:“为什么要吻我?”
为什么?夏眠迷茫,总不能说“你太帅,我被你蛊到了”吧?那也太丢脸了。情急之下,夏眠随便扯了个理由:“表达感谢。谢谢你白天替我解围。”
“那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