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礼没有说话。
雪沛又问:“那陛下有讨厌的吗?”
萧安礼点了点头。
雪沛叹了口气:“陛下真可怜。”
他的手还被萧安礼握着,对方的掌心有些热,身上的味道很清冽,睫毛上挂着冰霜,居然显得有些脆弱。
可雪沛还是觉得,萧安礼长得很好看。
要是会发光就好了。
雪沛问:“你是流眼泪了吗?”
萧安礼笑起来了,反问道:“陛下怎么会哭呢?”
“眼泪冻住的话,是冰,”雪沛声音很轻,“冰也很漂亮,亮晶晶的,我喜欢冰。”
萧安礼说:“是啊,你喜欢很多东西。”
他捏着雪沛的手,那么软,那么柔和,像是全无防备,任凭自己揉捏,骨头是细的,萧安礼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用点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折断。
但雪沛不怕似的,仰着脸笑,说了很多的话,萧安礼今夜贪杯了,这会儿拿醉眼看人,感觉雪沛的嘴很红。
说了什么呢,没听清。
眸子也很亮,什么宝石玛瑙的,比得上雪沛的眼睛吗?
雪沛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又开始冷了,劝了萧安礼那样长时间,可对方还是挂着脸,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他没了主意。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个方法逗陛下开心。
他把手抽回来,转而握住萧安礼的手:“陛下,我给你看点有趣的。”
萧安礼安静地看着雪沛。
啊,他真的醉得厉害。
居然觉得,雪沛笑得这样好看,简直——
像在发光。
雪沛也没动,像是傻了,……
雪沛很挫败。
他就没见过这样难哄的人!
王家小孩是最好哄的,吃食或者一枚风筝就行,飞蛾也好哄,发一点儿光都能让对方兴奋地去撞。
可陛下还是没反应。
雪沛都给对方拉过来,悄悄地用掌心发光,给萧安礼看了!
可能是这会儿雪太大了,不够暗,光芒就没那样明显?
雪沛有点气馁。
可下一刻,萧安礼突然俯身,把脸埋进他的掌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
他感觉陛下的嘴唇很热,可能是被那碗黄酒烫得了,灼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肌肤上,有些麻酥酥的。
那点微妙的痒意,游鱼似的往上蔓延,顺着指根,手心,接着就是手腕内侧,在袖管要被撩起来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