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沛用被子完全盖住自己,忧伤地叹了口气。
陛下……应该也是这种心态吧。
他听对方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都是陛下的,还有什么爱民如子,所以,就是单纯地想哄自己开心?
雪沛愁坏了。
他也没有不开心呀!
都不知捱到了什么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鹰唳,雪沛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双眼。
然后发觉,他居然在无意识地,摸自己的嘴唇。
正是不久前,萧安礼亲过的地方。
雪沛把手缩回来了,按在胸口的位置。
“砰、砰、砰……”
他至今都记得,开了灵智修炼成人后,雪沛第一件事,就是摸自己的心跳。
是血肉之躯。
完啦。
雪沛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这一觉睡得昏沉。
雪沛罕见地做了梦,梦见他还是萤火虫的时候,躲在草丛上喝露水,河面波光粼粼,他看得痴了,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又梦见自己在骑马,马儿越跑越快,他害怕了,着急地往后看去,想叫萧安礼停下,可一扭头,陛下不见了,他一个人骑在马上,双手握着缰绳,而骏马已经抬起前腿,仰天嘶鸣——
雪沛被吓醒了。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连着喘了好一会儿的气,外面天光大亮,有宫人掀开帷幔进来:“公子?”
“陛下呢?”
雪沛愣愣地扭过脸去:“陛下在哪儿?”
问这干嘛呀,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只是个梦而已。
那个上了年纪的宫人笑着:“今日放晴,之前的落石也全部收拾完毕,道路通畅……”
雪沛头一遭打断对方:“陛下呢?”
宫人顿了下,才重新温和道:“陛下事务繁忙,已经一早就出发了。”
雪沛的手紧紧地抓住被子,仿佛他真的是在颠簸的马上,而被褥是他唯一能握住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宫人看着他,“陛下此时,应该已经到宫里了……公子?”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话还没说完呢,床上就已经没了雪沛的身影。
不对啊。
宫人疑惑地揉了揉眼睛,他现在是有些老花,偶尔看东西也会重影,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难道真的需要去看大夫,来治一下眼疾了?
以及那散落的衣襟……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雪沛就穿着里衣,还没换衣裳呢!
陛下可是交代过了,要让这位公子吃好喝好,仔细伺候着,想去哪儿都行,谁也不许阻拦,若是待腻了要回去,车马早就备着了。
他慌里慌张地往外跑,抓住门口看守的侍卫:“公子呢?”
对方莫名其妙的:“不是在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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