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先是个野心够大的商人,自然不满足当前的成就,费了不少心思想要拉着别的家族下水,试图打造个独权的王国,一手遮天。
奈何司明昌看不上他,司应时也没将他放在眼里,也只有司滘白这种人才会搭他,哪里让他甘心?
司家这块肥肉,他如何都想吃上,“贤侄别介意,你得体谅一下白叔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这样吧,等你出院了,我请你去水雾沙,给你洗洗晦气,顺便也学习一下年轻人的思想。”
论年纪,白若先的确属于司应时的长辈,按说是该叫他一声叔的,况且他在外界也算人上人,如今却能放低姿态与一个小辈交谈,的确叫人意外。
但司应时没有半点触动,他向来淡漠惯了,连司明昌都不放在眼底,更不用说旁的人,闻言也只是弯了弯嘴角,略似讥讽,“白二爷有心了,不过我一向命不好,怕没这个福气吃。”
桌下的宋亦清要笑不笑,心想司应时不愧是疯批,这张嘴还真的是能平等地创死每一个人。
连司滘白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跳出来指责司应时,“小司总,你这样说不好吧,白二爷好歹是长辈,你这样说多让人心寒。”
司应时睥睨了他一眼,“你说得对,我看你很关心,那不如考虑一下去白家发展,白二爷这么关心晚辈,相信不会拒绝的,对吧?”
他好似说得随意,却像戳中了什么,顿时让司滘白心虚,有那么一瞬都怀疑对方发现自己与白若先暗地勾结的事,顿时有些慌了。
还是白若先接过话题,试图掩盖某些事情,“司经的确是人才,要是可以,我倒想挖过来。”
司滘白冷静下来,连忙顺着话洗清嫌疑,表示自己与白若先没什么交集,又顺便表明自己对司家的忠心,语气切切,无比真诚。
司应时却半个字也没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反问,“是吗?”
司滘白额头都是冷汗,“是,是啊。”
司应时应了一声,好似当做揭过此事,谁也不知他真正在想什么,叫人捉摸不透。
连白若先都不满地暗瞪了司滘白一眼,觉得对方成事不足,却为了计划,不得不继续利用。
而早知道司滘白和白家关系的宋亦清在此时都忍不住想为司应时拍掌叫好,这打蛇打七寸,无非是逼着司滘白狗急跳墙,指不定不用自己再设圈套,这人会先慌乱泄露马脚。
他微微皱眉,暗想着还好司应时只是一心想丄自己,否则真对上,自己丝毫不是对手。
这般想着,宋亦清当即滋生些许恶劣的心思,他伸出手,十分不怀好意靠近,指尖懒洋洋地点在脚背上,而后又故意打着转,十分慢悠悠,却足够折磨心神。
桌上的司应时眸色一变,不着痕迹地抓住了宋亦清的头发,微微用力,似乎在警告对方安分些许。
但宋亦清要是这般好拿捏,就不会与他针对纠缠那么久,被对方抓着头发,他也是微微抬起头,借着空隙,朝着上方的人勾起了嘴角。
他笑得轻挑,却勾心摄魄。
随后在司应时的凝视中,他拉下了对方的手,放在了唇边,热气打落,缠绕着每一根手指,如无形的绳索,不断地拉扯着司应时的所有神智。
若是仔细去看,必然会发现司应时额间青筋暴起,分明是在克制什么,偏偏宋亦清毫无所觉,不怕死一般张开嘴。
司应时虎口骤然一疼。
月退上还有没褪去的温度。
司应时骤然收紧手掌,钳住宋亦清的下颚,试图阻止他不安生的动作。
可随即掌心一凉,像是被什么卷过。
“……”
他有时候,真的想弄死宋亦清。
可在场外的另两人并不知道桌下激烈的画面,只觉得司应时脸色越来越黑,好似随时都要杀人那般。
“我看贤侄脸色还很差,这伤肯定不轻,还是得多加注意。”白若先审时度势,先一步打破了气氛,“我呢也是刚好来看朋友,凑巧听到你也受伤,就过来看一眼,现在看你没事,也放心了,那就不再耽误你休息。”
说完,只看到司应时微微颔首,却没有太大反应,他眼底掠过恨意,却隐藏得十分迅速,直到离开的时候,笑意依旧和蔼。
26
只有走出病房时,脸上才有让人惧怕的肃杀之气。
白若先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眼底溢满了狠戾和势在必得。
司应时再疯又如何,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至少手段不如自己,还目中无人,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只要找到弱点,拿捏起来比他那油盐不进的老爹容易多了。
他止不住扬起嘴角,又想到刚刚在里面吃了瘪,顿时就更不满了,狠狠地在心底把司应时鞭策一番,这才带着怒意走了。
留下司滘白一个人跟满腹阴沉的司应时冷眼相对。
他倒是想跟着白若先走,但是这样一来,反而更容易坐实他跟对方不正当勾结的嫌疑,一旦司应时追查起来,他背地里做的事可就藏不住。
所以此刻只能硬着头皮,想多寒暄几句,试图打消司应时的猜疑。
然后司滘白不知道,司应时对他的事没有半点兴趣,若非宋亦清暗地在调查他的事,怕也不会多看一眼,甚至不屑于花心思去会他做了什么。
而如今司应时的心思只落在桌下那人身上,被撩拨调戏了一番,司应时还不能发作,只能捏住他的下颚,阻止了对方的胡作非为。
但白若先离开后,反而是宋亦清没了兴致,便收回手,打算退开些许停下这场荒唐,可他才动了动,脸颊却被司应时掐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