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凉,碰到滚烫的额头,愣了下,手掌立刻贴上去,不正常的温度让他蹙了下眉:“你发烧了?”
“唔,可能吧。”晏宁退后半步,“没事,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掌心空了,沈濯缩回手。
晏宁目光向下,掠过地面,在风衣袖口中伸出的那只手上停留了几秒。
沈濯的手很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凸起,隐隐透出力量感,黑色面料衬的皮肤更加白皙。
沈濯问:“去医院吗?”
“不用。”晏宁把头发撩到耳后,因为生病,又被迫吃一顿无聊的饭,脾气也不怎么好,尽量客气地说,“这点小事不劳沈总挂心。”
沈总沈总沈总。
叫这么生分,他没名字吗?
沈濯心底募地蹿起一股烦躁感。
晏宁这个人平日里不爱说话,总让人觉得有点冷,加之漂亮的太有距离感了,光站那儿就跟周围人不是一个图层似的,所以上学那会儿,大家都知道她漂亮,真敢追她的却没几个。
只有沈濯见过她娇柔、嗲里嗲气地撒点娇的样子,尤其生病的时候,很喜欢往人怀里钻,小猫似的。
如今她对他,也像对外人一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滴水不漏。
夜晚十点多,繁华如帝都也不堵车了,霓虹灯五彩缤纷,车流在晏宁眼前飞速闪过。她近视的度数可能又涨了,看着那一盏盏尾灯,有些模糊。
但这样也挺好,她许久不戴眼镜,已经不习惯清晰的世界里。
汽车呼啸而过掀起一阵风声,凉意随风漫上来,晏宁沉默着低头踢路边的小石子,掏出手机准备打车,忽然手腕一凉,被一道不容反抗的力道禁锢住。
她抬眸,不解地看向沈濯,只见他面沉如水,下一秒不由分说地把她塞进车里,反手啪一声利落地关上门,沉声吩咐司机:“去医院。”
晏宁刹那间有种被绑架的荒谬感,她嘴唇动了动,沈濯目光凌厉地一扫:“怎么了?”
“没怎么。”
晏宁脑袋昏昏沉沉的,没力气和他挣扎,磕在车窗上假寐。
秋冬是流感高发季,医院急诊里挤满了人,晏宁披着一条从沈濯车上顺手拿下来的围巾,一看这人挤人的景象,立刻拎起围巾遮住半张脸,又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
沈濯嗤笑:“大晚上室内戴墨镜,你挺别出心裁啊。”
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了。
晏宁抿抿唇:“我怕被认出来。”
“你这样更扎眼。”
晏宁说:“还好吧?在医院里,眼睛受伤之类的,戴墨镜挺正常的。”
沈濯原本仰着头看指示牌,闻言倏尔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身面向晏宁,食指勾下她的墨镜,视线停留在她左眼眼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