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昕深深蹙起眉头:“顾寒渊,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改你这我行我素的毛病?”
听见声音,顾寒渊缓缓抬起头。
他面色苍白如雪,嘴唇也干裂得不像话。
“梓昕,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赎罪’影响到我的生活了,而且如果你要‘赎罪,你不应该先把我的肾还给我吗?”
这一次,轮到孟梓昕居高临下、高高在上。
“你说的对。”顾寒渊摇摇晃晃站起来,双腿麻木酸软得不像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当着孟梓昕的面,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心口扎去!
电光火石之间,孟梓昕看清了那把匕首。
是十年前,自己去西藏布达拉宫写生时带回来的一把藏刀。
那一年顾寒渊二十岁生日。
孟梓昕把这柄镶嵌着宝石的藏刀和一幅画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他。
“谢谢你,梓昕,这是今年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孟梓昕还记得当年顾寒渊垂着眼望着自己,笑意浅浅的样子。
她以为,他早就把这把匕首扔了。
“噗呲!”
刀尖没进血肉的声音。
紧接着,温热的鲜血决堤般疯狂涌出。
顾寒渊向后倒去时,只听见孟梓昕焦急的声音。
“你疯了吗?顾寒渊!”
意识迷蒙前,顾寒渊感受到自己的心口被孟梓昕柔软的掌心按住。
他也听见孟梓昕的声嘶力竭。
“顾寒渊,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死了,我也不原谅,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