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言蓦地沉默,过了片刻,她奇怪问:“那你为什么不在这儿睡?”
陶铁默默低下头,维持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自尊心:“我要是新婚之夜长睡不醒,人家肯定会说我不行!”
关小言:“……!!”
这是什么歪门邪道的理由?
“还有,我沉睡后为了尽快恢复精力是没有呼吸的,你们要是想着结婚时还留下不少剩菜剩饭,怕浪费干脆请大家来结婚丧事一起办,那我冤不冤?”
“……”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强到她不知道该怎样反驳。
关小言满心无语:“你想得还真深远。”
陶铁点点头:“是啊,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完美的办法了。”
“……”关小言特别嫌弃地移开目光,看到床上的儿子,忽然神情一敛担忧道:“那小宝呢?他是不是也会哪天沉睡不醒,或者结婚那天……”
“不会。”陶铁自信摆手:“他是杂交出来的杂种,跟我这纯种的不一样。”
关小言:“……”
杂杂杂……杂种?!
你他妈才是杂种呢!!
“给我滚出去!”
关小言气死了。
“砰!”房门剧烈一响。
衣服都脱掉的陶铁站在门外瑟瑟尴尬:……本来就是人和饕餮杂交出来的,怎么不能叫杂种了?
心里怪委屈的陶铁搓搓臂膀,环顾左右,见只有一间屋子的灯还亮着,敛眉一思,抬脚迈步走过去……
——
床上。
关磊半昂头,支愣起耳朵:“诶老幺,你听见外头啥动静没?”
关义拿腿蹭蹭被子,痒意稍稍缓解,但杯水车薪:“应该是风吹倒啥东西吧……嘶,痒死了,肯定是被蚊子咬了。”
“唉,要是有个人来替我翻翻身就好了!”关磊趴在床上扭了扭,突然面色扭曲:“老幺,我想尿尿。”
“……”关义一顿,撇开眼无情说:“你跟我说干啥,我又帮不你了。”
“尿壶不是在你那儿嘛。”关磊微急,“你递过来,我接着。快点,我憋不住了。”
“哎,你可别尿床上嗷,我马上拿给你。”关义连忙答应,然后忍着背上的疼痛,缓缓调转方向挪往床边,两只手在亲哥的指导下往床底下够了够,顺利摸到尿壶往前递去。
关磊见状一喜,赶忙像只乌龟四脚挪动爬到床边,欣喜伸手准备接尿壶,却发现……根本接不到。
这就有点尴尬了!
关磊扒着床板努力往前努动几下,冲尿壶招招手,尿壶却不为所动与他隔了一个手掌的宽度。
“你倒是往前来来呐。”关磊发躁微吼。
关义举着尿壶无奈:“我这已经趴到床边,再过去要栽到床底了。”
关磊:“……那咋办?”
尿壶一下子僵持在中间。
“呦,你们这是干啥,接尿传壶啊?”
只穿了个裤衩的陶铁大咧咧推门而入,熟稔跟关磊关义开个玩笑。
关磊见有人过来,眼睛一亮,也不管对方是谁,急忙请求:“劳烦帮忙递个尿壶。”
“行啊,没问题。”陶铁点点头,痛快应道。
关磊面露惊喜,立马伸手等着。
等啊等,等了好几秒……
关磊仰头瞄瞄站着不动的陶铁,傻眼问:“你咋不拿啊?”
陶铁站在一旁摸摸下巴,突然叹口气,特别忧愁说:“你姐把我赶出来了。”
关磊眨巴眨巴眼:……所以嘞?!
“我没地方睡觉了。”陶铁两手一摊,说得理直气壮又无奈。
“……”关磊不安地往前探探头,结巴道:“那、那咋办啊?”
陶铁拿起尿壶,绽放一抹微笑:“你们借我个地方睡睡。”
关磊瞳孔慢慢放大,而后一缩,指着陶铁愤怒嚷:“你这是在乘火打劫!”
陶铁对关磊挑了个眉,不置一词。
关磊深吸口气,只恨自己身体欠安,有心无力,光望着尿壶锤床板。
旁边,关义皱起眉头:“我们这儿就两张床,哪有你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