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负责审讯她的是蒋伯文。
只见她被狱卒从牢房拖出来绑在十字架上,行过之处,地上留下一条十分清晰的血迹。
蒋伯文抬眼看去,声音里尽是凉薄:“包一默,试题丢失一案与你可有关系?”
“你的同党是谁?”
“盗取试题与你有何好处?”
“你认不认罪?”
……
每个人审讯她的人所问问题大致相同,令她烦不胜烦。
前几日无论是谁来,她要么咬紧牙关不吭声,要么随意糊弄几句死不认罪。
可今日她沉默了,不是距死不认的沉默。
而是在衡量。
被拖出来之前,她被浇了一桶冰水。
她的眼前已经模糊,看不清蒋伯文的模样,只能从声音的来源处判断她的位置。
从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她接到了他的指令。
她认不认罪?
认罪。
必须有人担下这个责任,以防那些人继续搜查,查出某些不该查的东西。
“我认。”
听到这两个字,蒋伯文下意识抬头,阴暗的牢房中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良久,他声音平静,毫无波澜的道:“将罪状拿来,让她签字画押。”
包一默颤抖着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人都是怕死的,她也不例外,但是这一次她不得不死。
蒋伯文忽然走到她身边,将填上她名字和手印的罪状拿开。
包一默握紧拳头,低下头被狱卒重新拖回牢里。
对于蒋伯文一出马就拿到了认罪书,杨一殊和王哲彦皆不掩饰各自的差异。
前两天是他们主审,无论他们用什么办法,威逼利诱都无法使她开口,更别说是让她主动认罪了。
对此,蒋伯文做出解释:“我审她的时候,她已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许是被折磨够了,想要一个解脱。”
杨一殊与王哲彦半信半疑。
不过,担惊受怕近半个月,他们终于可以微微放心了。
杨一殊道:“既然她已经认罪,明日我便将罪状上呈天听,让陛下定夺。”
王哲彦兴奋道:“我马上带人抄了天香楼,听说天香楼富得流油,超了它入国库,想必陛下脸色也不会太难看。”
说做就做,王哲彦立刻与另外两人拜别,兴冲冲的带着一帮官兵前往花街柳巷,将被封起来的天香楼抄了个七零八落。
蒋伯文刚出大理寺,巴托已然等在外面,两人并肩而行,行至马车旁,巴托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大人,一默她……”
蒋伯文踩着木凳上马车,低声道:“必死无疑。”
谁也救不了她,谁也不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