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冥司中排行第十的刺客,他们没有名字,只有象征实力的编号。
影十,便是大家对他的称呼。哒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着地牢的心跳,回响在潮湿的石壁之间。
沈砚礼身着一袭黑衣,外披一袭白色罩衣,其上纹绣如同涌动的海浪,栩栩如生。
火把的微光在他身上跳跃,将他的身影拉长。
光影变化,阴郁冷冽的眉眼,蕴藏着无形的风暴,此刻的他与司槐所见的沈砚礼,判若两人。
沈砚礼站在铁栏前,眸光冷冽,审视着琵琶骨被钢钩贯穿的影十。
琵琶骨被贯穿,影十的双臂无法活动,如此钻心刻骨的疼痛,他的双眸却仍然清明,在对上沈砚礼的视线时,没有一丝恐惧。
沈砚礼并不意外,这样的疼痛,对于冥司的刺客来说,完全在可承受的范围。
沈砚礼低沉的嗓音中听不出喜怒,只是在平和的陈述事实:“冥司何时连毒杀皇子的任务都接了?”
影十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殿下既然对冥司有所了解,您就该知道,冥司的命令,我无从选择,更不会过问。”
皇权之下,哪有什么绝对中立的组织存在。
任何江湖中类似冥司这样的组织,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权臣可诛,然皇子不可轻杀。
冥司此举,显然是将自己置于叛贼反臣之列。
正因如此,沈砚礼才十分清楚,其能让冥司接下此任务的幕后之人,身份绝非一般。
“汝当自明,此番使命未果,若本王将此事奏于圣上,尔等将面临何种境遇。”
影十的眼中闪过一丝挑衅,却并未再给予沈砚礼任何回答。
沈砚礼也并不再言,他很清楚对于这些人来说,在这世间无牵无挂,为任务而死,本就是他们早已清楚的结局。
一束月光恰好透过那宽10高20的狭窄窗户,短暂照亮了影十脏污的脸。
原本站在沈砚礼身后一言不发的隐风,显见的倒吸一口冷气,瞪大双目,似乎很是惊讶。
沈砚礼觉察侧眸凝视,冷峻出声:“怎么,莫非识得此人?”
破绽
隐风心头一震,声音微颤:“属,属下不敢肯定。”
沈砚礼并未给出回应,隐风心中忐忑,急忙补充道:“此人,此人似乎与属下弟弟有几分相似。”
沈砚礼一愣,逼视隐风:“汝言之凿凿,可确信乎?”
隐风追随沈砚礼多年,沈砚礼对其身世自然了如指掌。
隐风曾有胞弟,按理说,那孩子早该在幼年便已命归黄泉。
若他以冥司刺客的身份再次现身,那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隐风额头微汗,心中同样难以相信,却仍努力镇定:“属下需再细观其容,方能断定。”
沈砚礼未答,却让开了半步。
隐风步履沉重,缓缓行至刺客之前,心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