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驰目光骇然地盯着那把寒光湛湛的青虹剑,袖中的短剑倏地又变成了长剑,同它一样剑尖抵地,来回划出一条条金色的短弧。
“说。”简洁的话语在无形中加剧了紧张的气氛,也让阮初音心头上压着的大山变得更加沉重,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里走去。
“就在这里说。”秦观之一把将人揽了回来,眼里的戾气更浓郁了。
“观之,我和云驰上里屋说。”阮初音不想把魏时章抖出来,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向云驰竟然也要她就地把话说说清楚。
秦观之见阮初音吞吞吐吐的,嘴里嘟囔了半天还没点题,顿时烦躁起来,上前把她的衣裳扯得干干净净,好让某人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电光火石间,容不得她做出半点儿反应。待回过神来,整个身子僵在秦观之怀里,彻底屏住了呼吸。
小脸面如死灰,根本不敢抬眼与对面的男人对视,想要扯回秦观之手里的衣裳遮住伤痕,却现根本就扯不动。
“向云驰,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没?我就问你,你和畜生有何分别?你这是在拿她撒气?”话音未落,青虹剑出一道尖锐的啸声,若不是那只小手突然压上他的大手一起摁在了剑柄上,凌厉的剑气早就轰出去了。
“伤成这样,你还要维护他?”秦观之都想让阮初音给向云驰递和离书带人回凉城了。
“不是云驰。这事儿和他没关系。”阮初音小声澄清着。
言罢,屋里突然没了声音,静得诡异。
向云驰心疼地凝视着小白兔身上数不清的淤青,浓浓的煞气从周身源源不断地泄出,胸腔跌宕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大。
“畜生不如的东西!”滔天的怒火让他毫不迟疑地转身没入虚空。
秦观之沉默了一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爱妻,求证道:“是魏时章?”
此刻,阮初音的表情已经完全麻木,凌乱地抖着身子一言不,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羞囧。
同时,纪知涯也赶到了。突如其来的景象让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凝脂上青红交加,紫色的斑点映在其中怵目惊心,令素来克己的他也变得心绪不可控起来。
“你来得正好,快来帮初音看看身上的伤势。秦观之又一次不嫌事大地点燃了一根新的导火线。
“向云驰做的?”纪知涯朝着他俩走去,神色寡淡,周身的气息却已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秦观之也不免心头一震,失神了片刻。
阮初音的脑袋已经垂到了胸口。她觉得自己可以去重新投胎了,希望下辈子千万别再遇到他们几个,她嫁不起。
“向云驰的大哥,清风阁阁主魏时章。去年的武林大会上,你与他交过手。”秦观之耐心地帮纪律知涯回忆着。那两把破天锤的威力令他至今记忆犹新。
“知道了。”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在耳边化开。纪知涯一把打横抱起伤痕累累的妻子步入了内厢。
“先走一步。”秦观之盯着他的背影交代了一句,没了踪迹。
纪知涯把人轻放上榻,取出焕肤露为她细细涂抹起来。
“一会儿你也要去吗?”阮初音抓上他的手腕,垂着眼睑问道。
纪知涯动作一顿,没有回答。
“说来说去这事儿还得由我和魏时章自己解决。你们出面不合适。你如果真的要去,别和他打,帮我把观之和云驰带回来行吗?”阮初音现在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想哭又哭不出来,浑身没劲。面子里子都没了,甚至都生出了一走了之的念头。
纪知涯细细琢磨着她说的第一句话,觉得不无道理,手上的动作不禁缓了下来。但是当他取出第二瓶焕肤露为她继续抹下时,眼里泻出了无上杀意,强稳着语气把药瓶塞到她手中,叮嘱道:“剩下的一点儿你看看还有哪里疼或是褪得慢,多抹几次。”语罢,为她盖好缎衾,拂了下袖子起身离去。
缥缈的身形如浮光掠影般穿梭在夜色中,仅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清风阁。
衣袂飘扬间,强悍的内力从掌中挥出,清风阁的牌匾一分为二轰然坠地。
大门两处檐角被掀起一大截倒飞入内,在地上砸出两个深约一丈的大窟窿。
沈听雪和鹿怀思听到动静神色一凛,连忙朝着南面掠去。
此时,清风阁里早已乱成一片团。向云驰、秦观之和魏时章穿梭在刀光剑影中打得不可开交。岳亦行和苟慕南两个功夫较高的毅然下场劝架,但是老五和秦观之好像着了疯魔似的,根本不管他俩是谁,来者皆战。这种往死里战的打法搞得岳亦行和苟慕南想要脱身都难,只得被迫混战。
向婉蓉瞠目结舌地看着几个儿子手足相残,忍无可忍地朝他们挥出一鞭。
几人打红了眼,看都没看来人,凌厉的掌风朝着长鞭轰去,直接把人震退三丈。魏厌离心下大惊,及时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妻子。
向婉蓉气息不稳地借着夫君的肩膀撑起身子,当她看到自己心爱的火鞭一截为三地躺在地上时,气血骤然上涌喷出一大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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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魏厌离怒不可遏地锁定着战圈中的两个兔崽子,轰下雄浑一掌。
破天锤瞬间迎上雷霆万钧的一掌,紧接着又是两道强悍的剑芒前后劈下。
空中爆出惊天动地的响声,震得后山一群练功的弟子亦能感受到这股骇人的力量。
“逆子,还想弑父弑母不成?老子今天替天行道清理门户,劈死你们两个不孝子!”魏厌离怎么也不会想到俩儿子竟会丧心病狂地对他们二人出手。三股力量交汇在一起不可小觑,不仅化解了他九成的掌力,还把他新买的帝王绿冠给打歪了,气得他体内的血气也跟着翻涌起来。但比爱妻要好上一点儿,至少没有吐血。